“艹!那个小王八蛋!”
刚从会议室出来的拜尔,满脸窝火。
被训斥了一小时,整整一个小时,老生常谈的工作失误就算了,现在还莫名背上了“因为内部监察不够而导致缉毒队全灭”这么一口大锅!
白白的还要受纪委审查!
妈的!
“都怪那个混小子!”
他暴怒的踢开拘留室的大门,看到文竹朦揉着眼睛,好似回到家一样的温暖表情。
“开饭了吗?”
“你丫就知道吃吗?”拜尔都他妈快服了。
显而易见,这混账是把警察厅当自己家了。
趴在拷问椅上都能呼呼大睡,甚至还流口水。
这哪是一个正常青少年该有的操作?
“十五人死亡,二十九人重伤,还有被迫吓死的、自杀的……好样的,哪个天才派你这种疯狗去卧底的呢?”
看着资料的拜尔都把那些个涉黑分子心疼死了。
遇上谁不好,偏偏遇上这么个瘟神。
“我要见芙蕾。”文竹说。
“你快省省吧,那小妞也不知道这次犯了什么蠢,居然陪着你一起闹,她手里的人头也不比你少。”
拜尔也对芙蕾产生了意见。
毕竟平时这姑娘的办事效率有目共睹,这次居然也狠狠坑了他一把。
是故意的?
还是不小心?
难不成是故意不小心?
“这回……你就是把六墨阁的墨佬搬出来都没用,你俩这回犯的事儿是板上钉钉,就算非正规程序放出去,都要十五个工作日。”
“才十五个啊,我还以为自己要在监狱里服役到死了。”文竹甩甩手,瞬间又装起了大爷。
“你小子还挺得意是吧?”
拜尔掐掉了审讯录影机,漠然地问他: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什么啊?你指的是义务卧底吗?这事儿我事前事后都不知情,而且我参与的是缉毒卧底,话说你们一网打尽了?”文竹滔滔不绝地说道。
拜尔把一大堆文件摊开放在他眼前,里面有毒品交易的拍摄照片、制药工具的现场画面,还有录音、转账记录等等。
证据确凿。
“拜你所赐,U盘和账册里的资料已经够全了,全的都够把张天龙那些个带头的家伙枪毙几十回了。”
“那就没事了。”文竹松了口气,不无嘲讽地说,“这还是多亏了我的办事效率不是?”
拜尔白了他一眼,真佩服这个臭小子的不要脸。
沉默冷静片刻。
拜尔缓缓开口:
“你知道我刚说了什么,证据充分到足够枪毙他们几十回了。”
“嗯,这不是很好嘛?”文竹挠头。
“好个屁!明明可以通过合法的程序让他们受到的应有的惩罚,你为什么还要残忍地杀死他们?就为了满足一下?”
“我看起来有这么变态?”文竹幽幽的说。
“你是不是需要镜子啊!”
文竹愣愣地看着拜尔抛过来的质问目光,许久,他才叹息着低头说:
“你听说过这么一则童话故事么?”
拜尔本想打断他,文竹又说,“从前,一个农夫发现了一条冻僵了的蛇,他很可怜蛇,就把它放在怀里。
蛇苏醒后咬了农夫一口,农夫临死之前说:‘我竟然救了一条可怜的毒蛇,就应该受到这种报应啊’!”
“这是农夫与蛇的故事。”
拜尔耸耸肩,“你说的故事和你犯的事儿没有关联,而且你这小学生课本上的故事……基本跟复制粘贴没两样。”
“别急嘛,这故事其实还是后续的。”
文竹深吸了一口气,释然般说:
“农夫死后, 有一天他的小儿子看到了一条受伤的蛇在草地里奄奄一息,他没有对蛇的苦苦哀求而施以援手,反而拿起手中的木棍将蛇打死。
因为他父亲的死亡,教会了他不再相信世上任何一条蛇。”
拜尔听着,没有说话。
“然而被活活打死的一幕,被躲在草丛里的小蛇看见,小蛇长大之后,想着要替妈妈报仇,将农夫的稻田全部咬断,农夫的田地没了收成,一家四口饿死了两口。
愤怒的农夫到处到处追捕蛇的行踪,发誓要让那条蛇血债血偿,最后他终于找到了那条蛇的蛇洞,但是没有找到蛇的踪影,只是气愤的把它的蛇洞给摧毁。”
“你猜后面如何?”
文竹看向眉头紧锁的拜尔,将最后的结局一道而出:
“农夫生气让蛇无家可回,蛇与农夫势不两立,他再次来到农夫的家,将农夫的妻子孩子咬死。
农夫拿着刀与蛇同归于尽,最后农夫被蛇咬死,蛇也被农夫砍死……”
拜尔认真的听完。
只觉得这是个毛骨悚然的故事。
“所以你想告诉我什么?”拜尔问。
文竹停顿了一下,漠然地看向他的眼睛:
“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善良的农夫救了蛇被咬死,那条恶蛇反而逍遥自在。
而农夫的小儿子没有继承了他爹的好报,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