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安神医,稍等片刻,老夫有一事相求。”晁盖收回斜视的目光,跟周侗老夫妇告辞准备带人离去。不曾想,周老爷子回过神来,连忙挽留。
“哦,老爷子有何吩咐尽管说,只要能帮,绝不推辞。”晁盖虽然对几个乡村老郎中没什么好感,但对陕西大侠周侗还是很钦佩的,立马止步应声。
“哎,请随我来。”周老爷子叹气,带人直奔正宅。晁盖和安道全对视一眼后,就带人迅速跟上。
周老爷子满脸愁容,边走边问:“几位乃是方圆百多里的名医,不知犬子病情如何?可有法医治?”
几个背着药箱的郎中脚步一滞,几人面色有些难看。你看我我看你,支支吾吾,半天没人开口。
呸,就这还名医?走到最后的韩世忠撇嘴。晁盖和几个夫人也感觉连老王比这几个家伙强得多。
周侗猛地止住身影,转过身,问:“几位有话直说!”
几个郎中相互对视,那个山羊胡挺身而出,叹气道:“哎,我等几个诊治完又合计过,令郎病情拖的太久,错过了最佳时机,现在只能等渭南神医李先生诊治结果。以我等手段,治愈几率不大。”
“李神医治疗我有把握?”周侗面色阴沉,随即又问。
这回几个郎中又不说话,一个面容有些憨厚的郎中踌躇片刻,当起了恶人:“老爷子,有些事本来不该说的。奈何医者父母心!李神医多半没有好的结果,您和老夫人多陪陪令郎,千万要看开点。”
这话说的非常透彻,就差没说直接准备办丧事。
“啊,我儿……”老夫人听到这话悲呼一声,身子摇摇欲坠,周侗眼疾手快,一把将老伴搀扶住。
李清照,李清婉等女眷也跑过去搀扶安慰。
安道全见晁盖点头,连忙上前半步,好言宽慰:“老爷子,不知道令郎患了什么病?病情可否透露?”
“哎,犬子两个月前患了……”周老爷子脸上略带悲痛。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人呼喊给打断。
“周老太公……”迎面快步走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然后还跟着两个年轻人,拎着药箱,学徒打扮。
这排场,估计就是那位渭南李神医。
果然,周侗顾不上回答问题,转身看向走来之人。
“李神医,不知情况如何?”
老夫人红肿着双眼,期盼的看着这位赫赫有名的神医。
可惜结果——
这位李神医走到近前,才露出惭愧之色:“哎,老太公,李某学艺不精,无法药到病除。”
“呜呜,我儿啊……”老夫人闻言又哭了。
周侗老爷子那抹希望被掐灭,脸上也有些悲凉。他周侗到底做了什么孽?又面临白发人送黑发人。
那个李神医仿佛早料到会这样,连忙上前安慰道:“老夫人不要担忧,李某有药方可为令郎续命三五个月甚至更久,等李某研究出了方法,有救治机会。”
那几个郎中听闻此言,个个面露尊敬,人人拍马屁:“对对,老夫人,李神医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
“不错,续命三五个月,说明有机会,老太公不要悲观。”
那个李神医祖上乃医药世家,医术高超在方圆数百里,但是颇有名气,不知治好了多少疑难杂症。被人称之为渭南神医,几个名医虽然有意拍马。
而李神医面对恭维,虽然神情自若,但眉宇间抑制不住的有得瑟。还不忘大声保证说一定尽全力。
晁盖在旁边看着这一幕,觉得非常的熟悉,摩挲着下巴想到后世,而且又看向身边的神医安道全。
“周老爷子,不知令郎患了何病?”安道全再次询问。
“这几位是?”那李神医听到有人插话,眉头一皱,转身看向晁盖等人。山羊胡子立马就小声嘀咕。
“这位也是神医?不知从哪里来?”李神医看向安道全。
“从山东济州来,祖籍建康人氏。”安道全笑呵呵回应。随即便不再多言,晚上看向情绪稳定的周侗。
“哼,周公子患得是肠痛!”李神医好似在有意卖弄:“只是目前病情恶化,非一般手段无法治疗。而我也是多亏了祖传秘法,才能续命增加治愈机会。”
这位李神医说什么没人理会。
“肠痛”两个字一出,晁盖,安道全等人松了口气。
李清婉回过神来后,第一时间就是安慰周老夫人:“老夫人不要担忧!我义母也曾患过此病四处遍访名医。如今早就痊愈,行走蹦跳与常人无异。”
“啊,闺女此言当真?”老夫人浑身一震,满脸惊喜。犹如抓住最后一把稻草似的握紧李清婉的手。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情?”周老爷子也声若洪钟。几个郎中和那个可以吹牛叉的李神医满脸不可置信。
周侗老夫妇满脸激动,急吼吼地问道:“闺女,晁夫人,不知是哪医治?”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是他。”李清婉指着安道全。
安道全连连摆手,没有居功:“哎,夫人,您太过谬赞。那次是大官人动手,安某只是从旁辅助。”
“是我打下手,安神医客气了!”晁盖也连忙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