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雪一怔,旋即轻触他的额头,勾唇浅笑道:“我就算是忘了你,也不会忘了你祖母的。”
见她说得认真,云遥江愣了一会就忍不住当真,委屈巴巴地道:“娘,我不要您忘了我。”
他伸出手去抱云知雪,眼泪哗啦啦地掉,看起来很是可怜无助。
“傻江江,你娘是在说笑,她怎会忘了你。”褚长宁将他抱往云知雪的怀里,嗓音温柔似水。
从他手里接过云遥江,云知雪轻柔地替他擦拭着金豆豆,“你爹说得对,我是不会忘记你的,你别伤心了,赶紧把眼泪止住,不然你祖母知道了,非得把我们骂死。”
云遥江认真地看她一眼,确定她说得话是真的,这才破涕而笑,“我不会让祖母骂您们的。”
在他额头轻啄一下,云知雪把他紧紧地抱入怀里亲热一会,就说:“你祖母脾气好,她才不会轻易骂人,也就只有你受了委屈,她才会怪我们,所以江江以后得开开心心的,别让祖母担心。”
“还有娘对你说的话,你也要一直记住,那就是你一直都是娘心中的宝贝,娘最疼的就是你,也最见不得你受委屈了。”
“之后不管娘和爹说了
什么,或者是那些外人在你面前闲言碎语,你也不要当一回事,知道了吗?”
云遥江明白她的意思,可当情绪上来时,他就忍不住伤心。
不过现在听到云知雪郑重其事地对自己这么说,云遥江不由羞红了一张脸。
他低着头,腼腆地道:“江江知道了,娘亲不必担心江江。”
他说完这话,就特意抬头看一眼褚长宁。
对上他看向自己的温柔眼神,云遥江越发害羞了,忍不住扑进云知雪的怀里将自己藏起来。
“爹也不要担心江江,江江现在可是国公,厉害着呢。”
一听这充满天真浪漫的话,褚长宁心绪有些起伏,口中却说:“没错,你现在是国公,这天底下除了皇帝夫妇和我们夫妇,就你身份最为尊贵。”
“江江,你应该活得更为肆意自在一些,不要再患得患失了。”
沉吟片刻,他又说:“就算天塌下来了,也还有我替你们母子顶着呢。”
听他字字句句都充满一份鼓励和鼓动,云知雪不禁瞪他一眼,然后借用他的话教导云遥江。
“你爹说得不错,江江,你是这天底下没什么人敢招惹的厉害小孩,你就算做一个纨绔,想要
逗猫遛狗、招惹是非,我们也能为你遮风挡雨,让你无忧无虑。”
她知道云遥江的心结所在后,就一直希望他能拥有一个快乐无忧的童年。
而现在他们一家荣耀鼎盛至极,云遥江的身份就算还没有被褚长宁公布于众,但皇帝都给了他一个国公的身份。
他不管是在这王府,还是在整个京城,身份也是最为顶尖的存在。
他可以让自己的日子过得更为轻松,没必要像之前那样乖巧懂事得令人心疼。
云遥江还是第一次从他们两个这里听到这样的话,心中觉得很稀奇。
但将他们的话思索一下,云遥江就浑身抗拒,“我不要做纨绔,我要当大将军,像爹一样厉害的大将军。”
他一边说着,一边眼巴巴地看着褚长宁,“爹,我要跟着您读书习武,您可不能听娘的不管我了。”
褚长宁眼带笑意:“别胡思乱想,不管你想做什么,我和你娘都会为你安排妥当。”
云遥江乌黑的眼睛犹如装入星辰,明亮至极,“那我现在就要读书,然后还要打拳。”
特意往外面看了一眼,确定现在天色还早,褚长宁就答应了他,“既然你这么有上进心,那
我们做父母的也不能拖你的后腿,走吧,我们现在就去书房。”
见他们父子来真的,云知雪也乐意去陪着他们。
至于被他们一家三口抛之脑后的阿七,如今在驿站外面只沉思一个问题。
郝秉礼带来的护卫把整个驿站守得团团转,他的拜帖虽然送进去了,可郝秉礼连见褚长宁一面的意思都没有。
他就算想进去摸清楚郝家这次来了多少人,也不得不思索郝秉礼要是发现了此事,被气得回老家了,他家王爷岂不是真的要被郝秉礼落一个下马威。
思绪转到这一点,阿七的心情就不太妙。
他深深地看一眼驿站,权衡一般利弊还是转身就走了。
不过等到夜色降临,他又偷偷折返,目光落在那群侍卫的身上。
盯着他们许久,注意到他们有了轮换的迹象,阿七耐心等了会就逮住机会进入了驿站。
此刻郝秉礼正在给皇帝写信,他在信里质问皇帝究竟把他当什么了?
随后信放进信封交给一个侍卫,冷着一张脸道:“送到皇宫后,你去找一下刘大人,问他陛下究竟在想什么?为何要让褚长宁前来找我?”
他说到这一件事就很生气,脸色也
很是难看,“褚长宁如今可是夏宁王,整个大夏除了陛下,就他的身份最高了。如果他对陛下有其他的心思,大夏哪里还能安稳。”
他这一句话就像是在怀疑褚长宁是乱臣贼子,恨不得皇帝能立刻把褚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