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理都不理户部尚书,直接带着心腹小太监去后宫。
瞧见他这副态度,户部尚书心里不由憋了一口气,“真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
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他拂袖离开皇宫,前去夏宁王府将皇帝的态度告知褚长宁,“陛下很信任您,关于太傅的事,下官也只盼您能尽心。”
听出他话里有话,褚长宁面不改色地道:“食君之禄、忧君之事,本就是为人臣子的本分,刘大人不必用这种态度请求本王。”
户部尚书一派坦然地看着褚长宁,继续说:“郝秉礼是名声鼎盛、桃李满天下的读书人,他要是有什么怪脾气,还望王爷能多多担待。”
“刘大人很了解他吗?”褚长宁忽问。
“也说不上了解,只是知道他很嫉恶如仇。”户部尚书别有深意地回。
褚长宁心中了然,面上毫无异色,“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可惜他在京城教导先皇时,本王还在战场上为大夏厮杀,不然本王也能得他一份教导,称他一声老师。”
户部尚书面色一僵,心跳如擂鼓,“王爷不说,下官还差点忘了王爷曾经是先皇的伴读,若不是戎狄狼子野心,王爷又怎会年纪小
小就去了战场。”
说到这么一件往事,他心里翻涌的一些小心思不禁顿了顿,看着褚长宁的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
“郝秉礼年纪大了,对一些事情的认知不如我们,但他对皇室却很忠心耿耿。王爷前去见他,只需维护陛下即可。”
褚长宁一听神色变得柔和,“本王明白了,多谢刘大人。”
“不必言谢。”户部尚书语重心长地道,“我们都是大夏的臣子,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大夏。”
他这话语中透着一份告诫,褚长宁听懂了,眸光幽幽地在他脸上转一圈,便转移话题道:“关于郝秉礼,本王的人说他已经带着一家老小到了京城外。”
“他如今正住在驿站,等着陛下亲自去接。”
特意加重最后一句话的语气,褚长宁眉眼冷冽,深邃的瞳孔仿佛深渊,令人不敢直视。
“郝秉礼对皇室忠诚不假,可陛下之前并没有受过他的教导,他如此拿乔,实在是有些不妥。”
户部尚书愣了一下,就连忙为郝秉礼解释道:“他是众多读书人推崇的大儒、书院院长……”
褚长宁打断他,慢条斯理地说:“本王明白刘大人的意思,你放心,在见到他
之前,本王是不会对他这样的举动有什么不满的。”
一听这意味深长的话,户部尚书心里咯噔一跳。
褚长宁又说:“刘大人,你先回去吧,本王等会就去见郝秉礼,如果他不愿意见本王,接下来的时间我们还得花一些心思和他耗呢。”
“他不至于如此。”户部尚书自己都不信这话,脸上不禁浮现尴尬。
褚长宁一点也不在意,只说:“我们都是为了陛下。”
“下官就静候王爷的佳音。”户部尚书闻言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转身就回家等待消息。
褚长宁琢磨会郝秉礼这么做的用意,就让暗部的人去查郝秉礼,随后又亲自写了一封拜帖交给阿七,让他出城送给郝秉礼。
“不管他是什么态度,你都不必为本王感到愤怒,你只需了解一下他带来了哪些人就够了。”
阿七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王爷,郝秉礼拿乔不入京城,很有可能是想给你一个下马威。”
“本王也有这样的猜测,但他的身份摆在那里,本王就算猜到了他的想法,也只能按他的意思去做。”褚长宁眼眸幽暗晦涩,“如若不然他的嘴皮子一动,这天下的大儒们怕是都要多想
了。”
“这人太过分了。”阿七脸色沉郁,显然是对郝秉礼不入京城却在驿站停留的事很不满。
褚长宁平静的面容让人窥不出半分真实情绪,“他这么做定有自己的目的,在目的没达到之前,他是不会与本王僵持下去的。”
阿七闻听此言,脸色稍微缓和不少,“属下明白了。”
他将拜帖接过来,就迅速出城。
他刚走没多久,云知雪就抱着云遥江走了过来,“阿七去忙什么,为何神色如此匆匆?”
褚长宁把云遥江抱过来,在他的额头轻轻触碰一下,就目光温柔地看着云知雪,“不过是有人想要确定一下本王在陛下心中的地位罢了。”
云知雪好奇问:“谁啊?”
“一个名声显赫的大儒,前帝师。”褚长宁神色冷漠,“说实话若不是陛下提起,我还想不起他。”
“他得罪过你?”云知雪关切地问。
“他教导先皇的时候,我还在战场上,我还没有打退戎狄,他就找借口告老还乡了。”褚长宁面色微沉,“他离开京城没多久,皇帝就断了对我的粮草供应,差点让我和诸多士兵饿死在战场上。”
头仿佛被重锤砸了一下,云知雪的
脑海中空白一瞬。
下一刻她一脸担心害怕地看着褚长宁,“怎么还有这样的事?”
云遥江也伸手抱住褚长宁的胳膊,奶声奶气地道:“爹,他是害你的坏人,我讨厌他。”
褚长宁轻拍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