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别这样。”云知柔的声音高昂又尖锐,如同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划破人的耳膜,“云知雪是什么样的人,女儿比您更清楚。”
呜咽一声,她抬起哭得梨花带雨的脸,飞快地瞥一眼脸色阴沉的褚长宁,随后垂下头,情绪低落地往下说。
“她嫉妒我,抢了我的婚事,还以胜利者的姿态在我面前炫耀,女儿心中也很痛心,可她终究是女儿的姐姐,女儿实在不忍心让她为难。”
梅氏可没忽略掉云知柔看向褚长宁的那一眼。
她如被惊雷砸中,浑身颤了颤。
她生的女儿,她最为了解。
所以云知柔现在是瞧不上其他的世家公子哥,看上褚长宁了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梅氏就想到云知雪阴差阳错下成了长宁王妃,享受了她女儿该享受的富贵,一颗心瞬间混乱。
“我可怜的女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善良?”一把搂住云知柔,梅氏哭得好不伤心,“早知云知雪如此绝情狠心,当初我就不应该让她顶替你嫁进长宁王府。”
母女两人就像被这世界抛弃的存在,一下子抱在一起哭得令人心酸。
可她们的字字句句都在暗示众人,云知雪这个长宁王妃得位不正,所以才会对云知柔这个
妹妹见死不救。
云弘盛对她们两个有一份真心和在意。
听出她们话语中的暗示,他的神情覆上一层寒霜,双眸几乎喷火地瞪向云知雪,怒斥道:“你这个不孝女,你妹妹对你这么好,你的心怎就能这么歹毒?”
云知雪冷冷一笑:“当初是怎么回事?你们心知肚明,现在后悔了,就要用不孝的罪名、道德的约束感来压我,你们的脸皮可真是厚得堪比城墙,我自愧不如。”
云弘盛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不知是羞的,还是被这话气到了,脸色到最后变成了铁青。
他想要开口反驳,将不孝这个大帽子狠狠地扣在云知雪的头顶上。
然而不等他开口,云知雪嘲讽满满地道:“云知柔犯了什么事,我和王爷并不清楚,现在只有永昌侯知道是怎么回事,且别忘了,永昌侯说了,他有证人。”
“证人都还没有来,你们就急着求王爷让他救下云知柔,莫非你们心中也清楚云知柔是怎么害了平宁郡主吗?”
被这句话一质问,云弘盛很生气,“我是担心柔儿会受欺负,这才急了些。”
褚长宁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讥讽道:“敢问云大人一句,这是什么地方?掌管这里的人,又是什么身份
?”
不等他回答,褚长宁又冷着脸道:“赵大人是皇上心腹,他刚才已经向本王承诺,会认真调查平宁郡主的案子。你一来就求本王,难道是在质疑赵大人的公正,陛下的圣明。”
这话透露出来的意思太严重太令人震惊,云弘盛承受不住这话带来的压力,吓得直接瘫软在地。
“云大人,京兆府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赵明浩看了一出戏,心中正揣测云家这一团乱麻的关系。
听到褚长宁意有所指的话,他立刻站出来指责云弘盛,然后喊人把他和梅氏赶出去,别扰乱他审理案子。
“永昌侯前来报案,本官身为京兆尹定会为他查明一切,你若是有疑惑,又认为你的女儿没害人,可以等本官正式审理此案后,再来找本官分辨。”
“而不是带着你的夫人在大堂吵闹,惊扰本官,让本官无法审理案子。”
“左右衙役何在?还不赶紧把云大人夫妇请出去。”
衙役们立刻站出来,表情恭敬,态度却强硬地将云弘盛、梅氏赶出去。
他们不在后,云知雪顿时觉得整个大堂的空气都变得清新不少。
可云知柔眼前这一幕吓傻了,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云知雪,像是在看自己的
仇人一样,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你究竟使用了什么狐媚手段?竟然将王爷都给蒙蔽了。”
云知雪像听到什么笑话,冷冷地笑出声,“王爷明辨是非,才不会被你们母女颠倒黑白的话蛊惑。”
听她这么嘲讽自己,云知柔脑子里轰隆一下炸开,空白了一瞬。
转瞬过后,她故作柔弱地看向褚长宁,声音颤抖地道:“王爷,请您明鉴,云知雪就是一个对父亲极为不孝的女人,她的话不可信啊。”
见她到了这时还只顾着分辨云知雪是否替嫁的事,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身上是否背负一条人命,褚长宁眼底的厌恶犹如狂风暴雨即将爆发出来。
“够了。”他满脸讥诮,音调嫌弃,“赵大人,你赶紧审理此案,免得这不长脑的女人胡言乱语,耽搁了大家的时间。”
赵明浩早就对分不清轻重的云知柔很不满,现在得了褚长宁的话,他一拍惊堂木,就让人去催乔良山的人。
“都快半个时辰了,那叫红杏的丫头怎么还没被带来?”
“永昌侯,你不如回府一趟,看看情况。”
话音刚落,乔良山先前派回去的人就一脸惊恐地跑了进来。
“侯爷,不好了,红杏畏罪自杀了。”
“你说
什么?”乔良山还是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