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大海捞针,还必须查到?东琅听得后背直冒汗,真的不能拒绝这门差事嘛……
“公子可否给一点线索?”说完他连忙解释道:“属下是想早日为公子查清,避免生错!”
姜绾坐在软榻边上,扫过一眼烛火,“他的眼睛和顾九思很像。”
不论是那场异梦,还是酒馆的匆匆一面,她记忆最深的就是那双眼,万没有错。
“是。”
“他应该不会很快离开扬州城,那就一定还会再出现,你暗中派人仔细留意着便是。”
东琅又应了声是,突然想到什么,问:“公子,若是查到,属下可还来此回禀?”
“不,那人该是个厉害的,发觉自己被查,继而探出你们,那下一个就是我,我还没有暴露的打算,所以动静要尽可能的小,若是查到一二,你便在酒馆门前挂出不当季花酒的牌子,我自会找你讨买。”
“公子高明。”
东琅一拜,然而姜绾却不吃这阿谀奉承的一套,摆摆手道:“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一转眼,入冬了。
天空洋洋洒洒地落了雪,好看极了。
姜绾抬手去接,柔和的眼里映着一片白,整个人似雪化在了风里。
东琅告诉她,那个人叫洛子商,是扬州城内新崛起的经商新秀,而另一个是他的师弟。
他们都是名师章怀礼的弟子。
然,章怀礼死在了洛子商决定出章府来扬州的前几天,听闻是中毒身亡。
这其中的巧合无从探究,姜绾也不感兴趣,她只想知道他来扬州,做什么?
她肯定他不只是简简单单来做生意。
“姜公子?”洛子商轻轻笑着。
“……”
姜绾没料到会在兰笑坊遇上洛子商,更没想到他会主动上前与自己说话,一下子失了神,但反应过来便是难道东琅还是露了马脚,让他顺藤摸瓜,查到了自己?
“可是洛某打扰公子雅兴了?”他仍旧儒雅,与姜绾梦中那位“大人”相差甚远。
“没有,洛公子?在下不识,失了礼数。”她抬手一拜。
“这有何妨。”他轻笑出声,“在下洛子商,与公子一样是走南闯北的行商之人。”
姜绾扬眉,没有接话。
她拿不准洛子商心里打的算盘。
“有生意,想与公子洽谈合作,特来结识,不知可否赏脸与在下喝上两杯?”
姜绾垂下眼帘,“实在不好意思,今日我已有约,结识……我知公子名姓便算结识了。”
洛子商神情一滞,不过只瞬间便又恢复温和,不远处已传来顾九思、陈寻和杨文昌的谈笑声。
“那好,洛某告辞。”
他转身入内,姜绾望着那抹离开的翠绿背影,待其消失,顿觉周身都冷了几分,不知是洛子商带走了暖意,还是引来了寒风。
“你小子,成天往这跑!”杨文昌一拳打在姜绾肩头,下手还挺重,让她向后退了退。
顾九思立马为她打抱不平,“我大哥,姜晚就是二哥,少动手动脚!”
陈寻笑眯眯的,没言语。
姜绾一叹,看着陈寻回杨文昌的话,“我不往这儿跑,有人又要怀疑我喜欢的究竟是男是女了。”
三人的目光聚在陈寻脸上,他瞬间笑不出了,“我,我开玩笑,又没真觉得。”
“是吗?”姜绾反问。
“是,是啊,不然,不然我不可能和你待一块儿的。”陈寻嘴硬道。
陈寻没注意到,顾九思已经抡起拳头朝他头上招呼了,一面打还一面道:“瞎说!让你瞎说!还敢不敢!”
“我没瞎说!啊!不敢了!”陈寻吃痛,躲得飞快,连伞都扔了。
两人落了满身的雪。
最后还是杨文昌拽走了陈寻,姜绾去拉了顾九思,顾九思才听话地止住了打闹的势头。
“不是说喝酒暖身吗?走啊。”姜绾侧侧头。
“就兰笑坊呗。”说着,顾九思就往里走。
姜绾拉住他,陈寻和杨文昌也停了步子,“怎么了?”
“我喝不惯这儿的,去东风酒馆吧。”不知怎得,她竟有些害怕看见洛子商,实在莫名。
“行行,听你的。”三人答应的爽快,唯一的条件就是,“你定的地方你给钱啊。”
他们谁都给的起酒钱,便定了这么个规矩。
“给给给!”
兰笑坊雅间内,洛子商神色阴沉地倚在窗边,遥望着街道上兄弟四人撑着仅剩的两把伞向前去。
顾九思个高,为姜晚打着伞,陈寻和杨文昌互相挤兑着,发出不悦声,顾九思时不时插两句。
“你们的好日子,快结束了。”洛子商冷笑。
大荣立朝迄今不过两代,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