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干活。”纪言撇开身子,冷冷道。
“长的这么好看还干什么苦力呀。”对方耐着性子诱导纪言,“我有钱,你跟着我,我……”
“我不跟你。”纪言直接打断。
见纪言不识抬举,老板顿时露出凶相,恶狠狠地威胁道:“这儿是我的地盘!跟我作对,也不看看你有几条命!走!”
纪言瞬间冷了眸色,利用拉扯力反手卸了对方的胳膊,惨叫在那一刻压过咯噔咯噔的作业声。
听见的人都纷纷看了过来,“有人闹事!”现场顿时乱成一团。
“给我抓住她!”
纪言嫌恶地瞥了眼跪在脚边的矮胖挫老板,果断一脚踢开,操起一截钢筋飞奔逃离。
大多的工人都是伸手装个样子,不想无缘无故被连累受伤失了劳动力,遂纪言逃脱的很顺利。
逃是逃了,但那一片是不能再去了,工作又没了,之后几天,纪言的活动范围被大大减缩。
她低估了那个矮胖挫的记仇心和势力范围。
旧厂街附近,他的手下不停搜寻着纪言的踪迹,一心只想抓她回去,目的不言而喻。
躲过那些杂碎不难,但纪言寻不到生计,饥寒交迫的时间一久,再好的耐力也熬不住。
她快要过活不下去了。
其实有法子,只是纪言不想那么做,她在犹豫……
又一场追逐战过后,纪言歇在一处石阶上,全身上下都透着颓废的气息,她烦躁揉了一把脸,清醒了几分。
身上的衣服已脏的不能入眼,隐隐有股汗味在,头发也因没有打理,乱得不成样子。
反正纪言的一切都很糟糕。
在这期间,她不是没有想过再寻曹闯帮忙,只是念头一出来,就被打消了。
欠人情不是好事,欠太多就还不清。
她不想欠人的。
她想着再熬一段时间,或许就会有转机。
纪言埋着头,闭着眼打算以后,突然脚边好像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
她睁眼,发现是个被啃了一半的馒头,已经裹满了灰尘泥土。
纪言抬眸望去,只有一个小男孩在离她三步远的位置警惕地盯着她。
小男孩的脸上有着还未散去的乌青,应该是不久前才挨过打。
她看了一眼馒头,又看向小男孩,问:“你的?”纪言的眼神算不得友善,只是她自己不知道。
男孩儿点头,不敢上前。
纪言想了想捡起那半个馒头,拍了拍,犹豫了一秒还是伸手将其递给了小男孩。
然而小男孩却往后退了几步,没接馒头。
纪言皱眉,又将手往前伸了伸,“还能吃,给。”
饥饿让她的胃部隐隐作痛,她的语气自然也就染上了不耐,小男孩儿被吓得跑进小巷彻底消失。
这里的小巷四通八达,情况非常复杂,纪言是想追追不上,想找找不着,不过她既没打算追,也打算没找。
因为没必要在这件事上浪费体力,而且白捡的馒头,不要白不要啊。
纪言当即三下五除二将馒头塞进嘴里,这个馒头可以解她的燃眉之急,她该谢谢他。
她也想通了,坐以待毙、听天由命不是好主意,也不是她纪言的风格。
于是,纪言开始继续之前的工作,打听旧厂街地下赌场的位置,她不信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没有黑色产业链。
纪言凭经验找了几个人问,为了避免招惹祸端,她并不过多打听什么,还扯了个不错的谎。
她说:“我家男人好赌,变卖家里所有的东西败光,现在连人都不见了!我活下去了啊!求您大发慈悲,好心跟我说说,啊?”
纪言演戏是有一套的,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连声音都是颤抖的,不停往地下去,叫人好不心疼,很快就得了地下赌场的位置,就在旧厂街菜市场隔壁街的一家茶馆下边儿。
但是需要人领着,否则下不去。
关于这领头人,纪言也打听了,应该是怕被警察端了,隐藏的很好,暂时没有消息。
对此,纪言并不着急。
毕竟就算找着了领头人,那人也未必愿意冒风险带她这么个生脸下去,她需要一场更合理的冲突,或者说是突破点。
打听消息期间,有个卖菜的好心妇人无意入耳了纪言的遭遇,张嘴好几次,最后才开口劝道:“你一个妇道人家就别去蹚赌场那浑水了,那不是什么好地方,你男人啊肯定是赌债欠多了,要么跑了,要么……哎呀,反正就是你就别去找了,不管找不着得找,都是个麻烦。”
“你看你也长得挺漂亮的,是吧,随便再找个踏实的人嫁了,都比现在捡菜叶的日子强啊!”
纪言怕被看出破绽,挠着脑袋,低声沮丧道:“找谁嫁啊?找不着……”眼泪在她眼眶里打着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