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忽然雷声滚滚,狂风大作。
慕晚言立身在窗棂前,窗外是四处散落的枯叶,天际恍若被泼上了墨。
在一阵雷声后,倾盆大雨从天而降,霹雳啪啦砸在青瓦上。
止心拿着一件斗篷过来。
“大小姐,入冬了,万不可染上风寒。”
慕晚言回头朝她淡淡一笑,心头泛起一丝暖意。
慕晚言盯着院门口,若有所思。
夏灵没回,小庆没回。
两个人,一定是遇见意外了。
如果是被润王抓起来了,会被关在哪里呢?
下着雨,如果夏灵没有出意外,就一定会回来。
正在她出神之际,屋檐上传来一声响动。
“夏灵回来了?”
止心正走出屋门口,“大小姐,没有。”
慕晚言失望地低下头。
如果今晚夏灵再不回,只能再去一趟去润王府寻人了。
窗棂大开,晃得屋内的烛火来回摇曳。
慕晚言坐在黄铜镜前。
身后一抹黑影一闪而过,她的心,被悬到嗓子眼上,盯着镜内,眼都不敢眨。
一阵寒风进屋,烛火瞬间被熄灭。
在光亮消失的刹那,一抹黑影出现在她身后,一双手拍到她的肩膀上。
这感觉,好熟悉。
来不及呼救,她的嘴就已经被人捂住。
“是我。”清洌而熟悉的男子声音。
南宫衍?
慕晚言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伸手拿开他的手。
“你怎么来了?”
她愕然他为何会在雨夜而来。
“大小姐,是风吹灭了烛火吗?”止心的声音,在屋门口询问。
慕晚言朝屋门口喊道:“不是,是我乏了,吹灭了火。你去歇息吧,今晚不用伺候。”
“是。”
轻轻的脚步声,从屋门口离开。
慕晚言摸着黑,找到烛台边的火折子。
漆黑的房间,一下子明亮起来。
南宫衍一身黑色夜行衣,身上湿哒哒的,高束的青丝发尾,滴着小水滴。
“你身上都湿了。”慕晚言将美人榻上的斗篷递给他。
南宫衍双唇发白,摆手拒绝。
“你家丫鬟在润王府地宫。”他找了个圆凳坐下,自行端起圆桌上的茶水,咕噜喝下。
“地宫?那是什么地方?”慕晚言坐到他身旁,从茶壶里面,倒一杯热茶,重新端到他面前。
他接过茶盏,捧在手心里,哈着气。
“那是润王私设的牢房。”
慕晚言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人可以私设牢房。
“你进去看了?”
南宫衍摇头,把茶盏放下,转过身子,严肃看着慕晚言。
“昨夜我看见她们被抓进去了,本想来告知你,但一时找不到你房间,今日白日,又不敢贸然进来,只能等天黑了,才进来。”
南宫衍今年二十岁,但长得阳光,面容清隽,看起来就像十八九岁的少年,如春风暖阳,一袭黑衣,也难掩浑身的意气风发。
他一向爱笑,那双桃花眼染上笑容,就如碧绿的湖水,漾着水波,令人泛晕。
但这一刻,他出奇地没有笑意,而是满脸愁意。
“她们?”慕晚言看着他。
南宫衍点头,“最初进润王府的丫鬟,也被关进去了。”
慕晚言双手握在一起,站起身来踱步。
“那怎么办?可有法子救出来?”
润王心狠手辣,会怎么对夏灵?
地宫里面,该不会要对她们用酷刑?
“怎么救?带人闯进润王府?”南宫衍被她的问题逗笑。
慕晚言飞速转头看向他,盈盈发光的眼底映着他挺拔的身影。
对他对视的刹那,她看见,他眼底慌忙收起来的目光。
“如果不救,她们会死。”
南宫衍从圆凳起身,踏着步子走到她身前,“私闯王府,本就可以乱箭射死。”
他盯着慕晚言那双灿若星河的眸子,好像这双眼睛,能够驱散他身上的寒意。
慕晚言望着他,很快垂下眼。
南宫衍说得没错,私闯王府,本就是死罪。
可是,为什么要把小庆也关进地宫呢?
小庆难道不是在帮王府的人办事吗?
“你们府上的丫鬟,为何要去润王府?”南宫衍问出疑问。
他昨晚就很好奇,去润王的书房,找润王去百苍国的线索,都心不在焉,还挂念着她的丫鬟。
早知道,就不答应帮她留意她的丫鬟了。
慕晚言坐回原位,盯着茶盏沉思。
南宫衍见她不语,撇撇嘴,“消息我已带到,就告辞了。”
他作势要离开。
慕晚言赶忙喊住他,“等等。”
南宫衍疑惑,双眼蒙上一层薄薄的警惕,“我可只答应了帮你留意你丫鬟。”
“你不是说,你家太子,很怕娶我吗?”
南宫衍微微蹙眉,不解她想说什么。
“倒不是怕,太子他心有所属而已。”
“可我已经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