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言在噩梦中惊醒。
她满头大汗弹坐起身,惊魂未定般喘着气。
止心听见动静,端着洗漱之物进屋。
“大小姐,您醒啦。”
慕晚言一头青丝散落,肤若凝脂的面容未施粉黛,眼眸微闭,如扇的睫毛在眼下投一片影,秀挺翘鼻,樱口小唇略显发白。
她双眸涣散,对方才的梦,仍心有余悸。
徐氏都已安全生产,怎么就梦见了徐氏满身的血呢?
她双眼流转神采,抬头看着止心进来。
想起夏灵,她轻声问道:“夏灵呢,回来了吗?”
止心柔和的面容沉下来,轻轻摇头,“未曾,小庆也一直没有踪影。”
慕晚言敛目沉思。
止心边给慕晚言梳妆,边道:“方才一早,徐老夫人就过来了。”
慕晚言从黄铜镜里面,看着里面的自己。
这张脸,可真像现代的她。
“外祖母在母亲那里吗?”
“是。”
她得去找徐氏,不让慕清云去寒分宴,这事得知会徐氏。
还有夏灵,到底是不是出事了?
还是说,夏灵一直跟着小庆,因为小庆不回来,所以才没有回来?
她匆匆用完早饭。
灰蒙蒙的天际,万里乌云。一场滂沱大雨,应该快来临。
慕晚言刚踏进徐氏的院子,徐老夫人正领着奴仆正要离开。
她浅浅微笑,迎上去,“外祖母。”
徐老夫人看着慕晚言,清冷绝尘的面容忽然荡漾起暖心的微笑,恍如雪山之巅千年不开的花,忽然绽放。
刹那间,天地万物都黯然失色。
这孩子,果然像极了她生母,美的同样夺目惊心。
“外祖母要回去了吗?”
徐老夫人收起游离的思绪,朝她客气一笑,“来瞧瞧小韵,她气色不错,是你照顾得好。”
“母亲身子好,福气好,才会恢复得快。”慕晚言见徐老夫人有些心不在焉。
一早过来,应该是有事。
徐老夫人平淡地点点头。
“你进去吧。”
说完,她就带着奴仆们走了。
慕晚言心中诧异徐老夫人今日的态度,但也没有心思细想,推门进入徐氏的房里。
徐氏半卧在榻上,见慕晚言款款而来,她看着慕晚言若有所思。
直到慕晚言坐在徐氏身侧,她才缓过神来。
“母亲。”
徐氏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
慕晚言因徐氏语气里的疏离而纳闷,秀眉不自觉拧了拧。
见徐氏低头沉吟,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她有些担忧,“母亲,可是出了什么事?”
徐氏勉强扯了扯嘴角,“没事,你过来有什么事?”
徐氏并没有说话的兴致。
慕晚言抿了抿唇,慕清云的事情得说。
“二妹那里,我准备不让她去寒分宴。”
徐氏不悦蹙眉。
“你二妹已经及笄了,怎能不去?”
“母亲,此事不是那么简单,二妹去寒分宴,是想……”
“不管你二妹如何,你作为长姐,怎么能不让她去呢?”徐氏不耐烦打断慕晚言。
似乎对慕晚言的想法很失望,徐氏连看都不愿意看她,把脸侧向里面。
“寒分宴她跟依春都得去,你是长姐,不能厚此薄彼。”
徐氏这是第一次,这样冷漠跟慕晚言说话。
“母亲,二妹在幽禁的时候……”慕晚言想把慕清云跟宣王的事说出来,被徐氏伸手打断。
徐氏侧目过来看向她,“阿言,你是慕家的孩子,她们也是,她们比你,更需要露脸的机会。”
徐氏的反常,让慕晚言一时无言以对。
她沉默着,看着徐氏。
徐氏并不与她对视,匆匆把目光移走,继而又道:“曲氏的事情,如今外面已经有传言,你这两日就在院子里不准踏出屋,安心等着寒分宴。”
慕晚言简直不敢相信,徐氏的转变会如此突然。
这是要禁足她?
难道徐氏听了传闻,也相信了曲氏的事,跟她有关系吗?
“你回院去吧。”
慕晚言看着徐氏有些凌乱的发髻。
想着府里事物繁多,徐氏又在月子期,为曲氏的事情操劳奔走,心绪波动大也正常。
她垂了垂头,从榻上起身,“那我先回院了,母亲。”
走出屏风,看着止心手里提着的食盒,里面装的是徐氏上次吃了觉得很不错的红枣糕和她让秋霜做的木瓜牛奶汤。
今早她悄悄去厨房,放了很多滋补佳品。
她从止心手里接过食盒,提着又绕过屏风走进去。
把食盒放在小凳几上。
“母亲,里面有秋霜做的糕点和汤,您趁热用下吧。”
徐氏轻轻应了声。
慕晚言识趣地离开屋子。
听见关门声,徐氏提过食盒,打开,扑鼻的香气。
冒着热气的汤,浸湿了她的眼。
泛红的眼眶下,泪水大颗落在碗里。
徐老夫人说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