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氏没了?”
徐氏震惊得捂住嘴。
慕晚言轻轻点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说给徐氏。
徐氏听后,沉默良久。
直到婴儿的啼哭声响起,她才回过神。
“把药渣包起来,等大夫过来查验,皓白,派人把紫苏院封起来,任何人不准进入,还有,传下去,府里人,不得随意外出。出去的人,得来我院子报备。”
此事非同寻常,稍微处理不当,慕晚言的名声就全毁了。
不,这不止毁的慕晚言的名声,是毁整个大将军府。
此事府里已经沸沸扬扬,已经能嗅到阴谋的味道了。
慕晚言秀丽的眉毛还拧着,显然还有事在愁苦。
徐氏伸手握住她,想用掌心的温度,宽抚她的不安。
“不必忧心,母亲会给你担着。”
听到这句话,慕晚言的脑海中蓦然想起长宁侯的话。
你回府去,今晚的事,本侯担了。
也不知今天的圣旨,是不是跟他有关系。
徐氏见她走神,“阿言,安心去准备雪分宴的事情,府里的事情,母亲自己管。”
慕晚言勾唇一笑。
她其实不是忧心流言,她一个现代灵魂,又怎会在意旁人目光,她只是觉得这种事情太糟心。
如果这事,是有人蓄意诬陷。
那她也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母亲,别封府,得让人出去。”
没人出去就没人露馅,怎么调查呢?
徐氏似乎猜到她的意图,很快也明白过来,认同她的说法。
“好。”
徐氏朝外喊道:“皓白,只请大夫来就好。”
慕晚言非常庆幸,庆幸穿越过来,有徐氏这样一个无条件信任她的人。
徐氏话音落,一名丫鬟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进来。
“大小姐,您吩咐熬的药。”
慕晚言杏眼流转,接过瓷碗,把夹在手指中的药丸悄悄放进药里。
随后,她吹了吹热气,仰头一饮而尽。
徐氏伸手阻止之际,慕晚言已经把药喝得见底。
“阿言,你喝的什么?”
“给曲姨娘的药。”
慕晚言被药苦得满脸狰狞。
徐氏错愕难言,慌忙伸手去拍慕晚言的后背。
“快吐出来,阿言,快吐出来。”
慕晚言淡定摇头,她无比确定,她给曲氏的药,一定不会有问题。
本来就是平常的感冒药,怎么可能会致死呢?
曲氏还是吐血身亡。
从尸身来看,死亡时间很长。
若从止心送药过来算,曲氏在止心送完药后不久就身亡了。
药性这般强,一定得是致命毒药。
“母亲,曲姨娘房里的丫鬟说,她是喝了止心端过去的药一刻钟左右就吐血了,所以,如果我一刻钟内没事,那,曲姨娘的死,就得慎重处理。”
将军府被禁了三个月。
如果曲氏的死,是有人刻意为之,那么,谁能在被士兵看守的情况下,把手伸进府里?
曲氏死的时间,未免也太巧了,刚刚府邸解禁。
若曲氏早死一日,那么,流言自然很难流传出去。
偏偏现在,此事肯定瞒不住。
只怕此刻,外面已经开始有传言了。
徐氏眉头紧锁,深深望着慕晚言。
她发现,自幼在她身边长大的孩子,如今已经不再是孩子,性子也开始变得有主见了。
眉宇间,透出的坚毅与镇定,与曾经的慕晚言,截然不同。
徐氏不由叹气,眼前的人,再也不是先前那个文弱温顺的慕晚言。
她的孩子,已然可以独当一面,对她,也不再依赖了。
感慨归感慨,徐氏仍旧担忧着慕晚言喝下的药。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一刻钟过去,两刻钟过去,半个时辰过去。
慕晚言安然无恙地坐在徐氏身旁,半分不适都没有。
徐氏从忐忑逐渐变得宁静。
最初,她还是担心过,担心这药真有问题。
她不是怀疑慕晚言,她是怕慕晚言被陷害。
若有人把毒药放进这药里,既能陷害慕晚言,又能解决了曲氏,更能让慕依春从此无依靠。
简直就是一石三鸟。
如果这事,是府里的姨娘做的,那么就该是这样做。
可是,慕晚言送给曲氏的药里,没有毒,这个大夫一查自然就清楚了。
那么,这事,就很可能跟府里的人无关。
能够把时间算得如此准确,圣旨刚来,府邸刚解,曲氏就没了。
府里的人,没有人有这个本事。
那么,一定是别人。
可若是外人,为何要陷害慕晚言?
徐氏此刻心里想的所有,慕晚言都全部想到了。
徐氏觉得,府里没有人有这个本事算到要解禁。
但慕晚言却想到了慕清云。
慕清云经常跟宣王幽会,从宣王那里得到一些消息也不足为奇。
很快,她又否决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