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城南民宅区,发现来在门口叫卖的小小贩不在少数。
毕竟这里也算是富人区了,又靠近年关,大家都想多赚些银子好过年,只不过他们大多数都是单人叫卖,没有宁婠跟温兰庭这样的母子组合。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宁婠与温兰庭的优势就在于对比的贫穷,碌碌无为的中年男子扶着颤颤巍巍的六旬老母,可不比这些小贩更让人同情?
温兰庭跟在一个小贩后面,在小贩被拒绝后,赶紧走上前推销篮子里的红薯。
“小哥买个红薯吧。”
“不买不买,赶紧走。”门房小哥很是不耐,挥手驱赶他们。
温兰庭没推销过东西,说辞也是硬邦邦的,没有半点吸引力,还得是宁婠帮忙找补:“小哥,这么冷的天,来个烤红薯吧,又香又甜,还能暖手暖胃……”
门房小哥瞧着面前这个拄着木棍当拐杖,腿脚颤抖,摇摇欲坠的老太太,不禁想起了两年前过世的祖母,也爱把能拿出最好的食物留给他,心生同情,语气也软和下来。
“你这么大年纪了还出来卖红薯,多受累啊。”
“哎~没办法,儿媳妇走得早,小孙孙又小,前几天不够衣裳穿着了风寒,老婆子想着卖多些红薯,也能早些凑够给孙女治病的钱。”
穷苦人家生病了是极少看大夫的,小病靠熬,大病等死,最主要的根源便是没钱,看病贵,药材更贵。
“也是可怜。”小哥还没成婚,但却很明白看着家人生病却无能为力的痛苦,他的祖母便是这样没的,当初他还跟主人家预支了工钱,这个老太太则更惨些。
出于同情,小哥掏钱买了一个烤红薯,温兰庭也得推开大门,看到里面的情况。
就在小哥付钱的时候,宁婠看了他一眼,温兰庭微微摇头,表示不是这家。
宁婠向小哥道谢:“小哥好人好报,祝你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好话谁都爱听,特别是祝福人的话,小哥善心大起,道:“不如你等等我,主家善良,我去跟主家说,说不定就把你的红薯全下了,也省了你功夫。”
宁婠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后连连拒绝:“这怎么好意思,小哥能买一个,我已经很感激了,我不能给你添麻烦。”
小哥摸头一笑:“嗨~小事。”
“听老婆子一句话,主家对你的仁善,不应该用在不相识的老婆子身上,应该用在大事上,要是亲朋好友哪个遭了困,才是你该用的。”宁婠原本想说‘你家里有事才用’但想了想,有诅咒的嫌疑,便改了个口。
宁婠所言有理,又坚持不用麻烦主家,小哥便也不再坚持,聊熟了后,宁婠向他打听。
“小哥啊,你知道哪些人家比较好卖吗?”
这便是有一种话术套路,商人一般都不喜欢街边流动的叫卖,要是出了事,想寻仇都找不到人,而“好卖”,便是男子长期不在家,或者现在不在家的人家,只有富有同情心的女子在,就更容易可怜他们孤儿寡母,更容易把红薯卖出去。
“这个我了解的不多,不过那户,那户,还有那边那一排,我很少看到有男主人回家,或者回得少,还有后边那三户,也是没有男人,不过我建议别去。”小哥看了看四周,见人都在远处,压低声音,“那三户,听说权贵人家安置的是二房,得罪不起。”
小哥怕宁婠二人去敲门吵到人家休息,会得罪人,善心提醒道。
“多谢小哥。”
“谢谢小哥。”
温兰庭跟着谢过对方,孝顺地搀扶着瘦弱‘老娘’,朝小哥口中的“很少见到男主人”的人家走去。
据杏柳说,丁志业到凌州当官后,有一种莫名的假清高,他自己也是读书人出身,去诗会都看不起寒门子弟,甚至得罪过同是读书人,却行事低调的官家公子,温兰潇为他善后都不知道几次了。
所以丁志业在城南置办了产业,也不会踏足这块地方,就算有,次数也不会太多,宁婠便是利用这一点,进行信息排查,但小哥说的也不一定全对,但起码有个初步筛选,若是都没有,只好再回头一家家敲门。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温兰庭上手地极快,敲门,推销红薯,查看牡丹石雕墙,宁婠基本不用说话,只需要表演一个腿脚不利索,拄着拐杖还打颤的老太太即可,当然了,有卖出去的就有被拒绝,只不过看到可怜的六旬老婆子的份上,被拒绝的还是少数,甚至遇到健谈点的,还能打听打听附近的情况。
同是在这条街上叫卖的小贩们都眼红坏了,他们的东西都推销不出去,温兰庭的烤红薯一卖一个准,怎么会有人做出带老母出来博同情这种无耻行为,谁没个老母亲,谁的老母亲不是腿脚不利索又多病痛,就他能耐。
许多在这条街上游荡的小贩都是本地做惯做熟的了,温兰庭是第一次来,面生的很,口音虽然装得很像,但某些字里行间还是能听出非本地人,本地人可不会这样吐字。
于是,在温兰庭又敲开门一户人家的大门,极力卖红薯时,一个卖小玩意儿的小贩在旁边揭老底。
“家有生病的小孙孙?你家住哪儿啊,听着口音不是本地人啊。”
门房一听,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