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婠先是去了当铺,依法炮制从温泉空间内拿出两串珍珠手串,材料是现代的人工养殖珍珠,价格也不算贵,但放在古代要用命去海里淘回来的珍珠,那可是高价品。
两串珍珠链死当了三万两,这还是当铺老板想压价,往低了说。
宁婠知道珍珠在古代值钱,但不知道这么值钱,要是她知道这个世界的市价,一定会再往上抬一抬,可惜她被这三万两吓了一跳,便没有还口,并且要求换成小面额的银票、五十两的碎银与铜板。
在账房去取钱时,宁婠面露无奈与不舍,在老板的询问下吞吞吐吐说出“实情”。
她是外地来的,夫君病重,小镇上的大夫看遍了都不见好,便打算去大一些的城镇碰碰运气,这两串手串是祖母留给她的,来到这里已经花光了银子,眼下夫君病情加重,看眼就不行了,无奈之下只能将手串当了换银子。
老板得了宝贝,又听宁婠身世可怜,便好心为她指明道路:“咱们这儿最好的大夫在回春堂,离我这儿不远,姑娘出门一直往东走就是了。”
话毕,账房按要求取了银钱给宁婠,宁婠一脸感激,谢过老板后,出门朝回春堂方向走去,兑换来的银票铜板也被她扔进了空间。
一边走一边在脑海中列出购物清单,她以前在闲暇时间做了许多手串项链,珍珠的玛瑙的都有,但她不敢多拿,就今天这两串她都后悔拿多了惹人注意,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因此才有了在当铺老板面前那一出半真半假的身世。
回春堂不愧是城里最好的医馆,宁婠到时,求诊的队伍都排到门口了。
她说明来意,要寻出外诊的大夫,也是她运气好,大夫今日没出诊,宁婠很顺利地约到了大夫。
回程路上,大夫询问病人情况。
宁婠仔细回想所知不多的原书剧情,道:“月前,夫君不知为何陷入昏迷,至今未醒,成为活死人,许多大夫都找不出病因,另外家中大嫂怀胎不稳,小女子外出寻医,每当问人都说回春堂仁心妙手,劳请大夫走动了。”
女子的言语中充满了对大夫医术的信任,说得大夫很是开怀,他看了宁婠一眼,抚胡一笑:“老夫瞧姑娘身骨似不佳,应是出生带来的弱症,虽随着年岁有所好转,但也得喝上几剂药,好生调理一番才是。”
“啊?大夫这都瞧出来。”宁婠一脸惊叹,看向大夫的眼神恍若再世华佗。
一路交谈到驿站,大夫对宁婠多了几分看小辈的亲切。
“宁姐姐,你可算回来了。”寻遍全驿站得知宁婠出门的温兰湘一直未睡,她是温家人,不得擅自离开驿站,但还是坚持坐在门边守着等宁婠回来。
悬着的心随着宁婠的回归终于重回原位,温兰湘久坐起身,一阵眩晕袭来,身子摇摇晃晃,被宁婠扶了一把,这才没让脑袋磕到门上。
宁婠搀扶着小姑娘领着大夫往里走。
“宁……”温母闻声出来,刚起了个头,就被打断了。
“这位是回春堂赫赫有名的陈老大夫。”宁婠介绍着,又对缓过来的温兰湘道,“快带大夫去瞧瞧你哥跟嫂子。”
宁婠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对外人扯谎,但她让在温家人一口一个“夫君”地喊,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太羞耻了。
温兰湘带着大夫进了大通铺的房间,温母没有立马跟进去,反而拉着宁婠的手好生感谢。
“我都听湘儿说了,好孩子,多亏了你,我都不知怎么谢你才好。”温母对宁婠满满的感激,若不是有宁婠,她的小女儿也不能全须全尾地回来。
话音刚落,宁婠感觉自己手中多了两枚铜板,她抬头看向温母,温母拍了拍她的手:“厨房有粥,你拿着去买。”
驿站暂时安置犯人,但不代表他们的待遇会变好,想吃好喝好,那就得自己掏银子去跟厨房买。
宁婠拽着带着余温的两个铜板,心情略复杂。
她知道温母对原主极好,但看原主记忆与自己亲身经历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心下多少有些温暖。
据她所知,温母为了给她求药,手上已经没银子了,在原剧情中,经过流寇事件后,温母放下身段为其他犯人做活,才偶尔多换得一两个馒头,一家子老弱病残疯,全靠她拉扯,到达目的地后,也倒下了。
宁婠从温泉庄子里吃过东西,现在倒也不怎么饿,她随着温母走进房间,一股酸臭味冲进鼻子。
夏日炎炎,犯人横七竖八躺在大通铺里,各种味道混杂,令人闻之反胃。
温母不想与人起冲突,便选了人人都嫌弃的角落位置,这里不通风,光线昏暗,离门口还远,在炎热的白天不算得好位置。
大通铺人员密集,凌乱嘈杂,实在不是看诊的好地方。
宁婠请来了大夫,许多人瞧见后眼红不红,纷纷上前围着温家人,腆着脸也想蹭大夫看诊——流放途中累了病了,顶多就自己出钱跟官差买药吃,治不好死了,就随地掩埋,可没有找大夫看诊这一福利。
温家人能请来大夫,可不让大伙儿都羡慕眼红。
温母是个强势的,众人挑软柿子捏,多数围着大儿媳妇林晚求情,林晚既要顾着肚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