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生气不说,萧毓更气。
也没了批阅奏折,处理政务的心思。本想睡觉不去理会,结果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他很是不明白,明明早上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怎就一天的功夫就变了样了。
想着萧毓豁然起身,这半天他竟是被气着了,怎就没想到问问苍翠宫今日发生了何事。想来苏悦必不会无缘无故如此。
于是萧毓便招来了守在苍翠宫附近的亲卫。
“今日苍翠宫可发生什么别的事情?”
亲卫想了想,便说道今日苏悦除了收到一封宫外苏愉的家书之外再无其他。
萧毓恍然。
所以,这还有什么难猜的,问题定是出在了那封家书上。
萧毓犹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去跟苏悦掰扯明白,这般没头没脑的受气,可不是他的风格。
于是夜半三更,萧毓大步流星的又回到了苍翠宫。
此时主殿内灯光昏暗,而玉菲玉蓉都守在殿外候着。
两人见萧毓来,很是惊诧不已。
本想跪报,结果被萧毓拦住了。
“悦儿怕是睡了,莫要吵她,寡人问你们,今日苏愉来信,你们可知那家书中写了什么?”
玉蓉忙摇头,玉菲犹豫了一瞬便也跟着摇头。
玉菲的小动作,萧毓看在了眼里,他眯着双眼,阴恻恻的看了一会儿玉菲。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玉菲就觉得自己好似阎罗殿走了一遭,当真是如芒在背,冷汗涔涔。
不过大抵是萧毓不太确定,或者不欲为难一个婢子,因此最后放过了她,径自开门进了屋。
行至内卧,透着层层朱红绣凤的薄纱,便见那让他又气又爱的女子正静坐在裘皮毛毯上的妆台前,倩影窈窕,昳丽娇媚,实难想象刚才就是这般女子将他气的忿然作色的。
此时的女子手里不知拿着什么在端详,且她看得十分投入。竟丝毫不知外殿站了一个人。
“哎!”
忽而苏悦深叹一口气,似是特别惆怅。
萧毓剑眉一皱,心下很是疑惑,便有心想看看那物件是为何物,因此他走的极轻。
待到苏悦身后,那物果然出现在眼前。
是一块桃花缠枝玉佩。
且看那样子这应是个一对儿的佩件。
“这是何物?”
萧毓沉声,若细听当听出其中隐隐的醋意。
苏悦当真被吓了一跳,差点连那玉佩都摔在了地上。
“你你你何时进来的?”
“悦儿可能告诉寡人,这玉佩是为何物?”萧毓未答话,逼视着苏悦想她告诉自己那并非和谁的定情之物。
不想,苏悦遮掩着将玉佩放进了一个宝匣中,又将宝匣藏在了妆匣中,然后随意敷衍道:“不过旧时朋友送的而已。”
萧毓的心着实扎了一下,想他送了她那般多玉佩,从不见她这般珍视。
“今日你姐姐给你来信了?”
萧毓故作不在意那玉佩之事,转了话题,随后径自坐在床边等着苏悦答话。
“什么信?!下妾不知!”
这便是不打算跟萧毓说实话了。
萧毓本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只不过遇到苏悦之后他每每都喜欢纵着她几分。
“把信拿出来!”
萧毓心下有气,他倒要看看这苏愉说了什么,竟是挑拨的他们这般不安宁。
苏悦不欲理会,姝丽的玉容上满是淡漠,“无信!”
萧毓咬着后槽牙深吸了一口气,“苏悦!今日寡人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将信拿出来,否则你姐姐定出不去上都城!”
苏悦最是讨厌萧毓这般威胁他的嘴脸,这感觉就像被人扼住咽喉,明明深恶痛绝,偏又奈何不得。
只因…家人是她的软肋。
最后苏悦将信拿了出来。且她不知为何竟隐隐觉得萧毓看了信会更加生怒。她心间莫名怵惕,便不由自主挪到了远处。
果然,萧毓看过信之后,眸中摄着阴厉,骇人之极。
“苏悦!你今日无故与寡人生气,便是因为这林之芩所言?”
苏悦算是怕极了此时的男人。那曾经传他剥人皮的画面登时与面前的人逐渐重合。
她且胆颤退着,心下边后悔,怎么就一时想不开去招惹这人。
“说话!你当真听信了林之芩所言,对否?!”
萧毓此时说不伤心是假的,这林之芩明显就是在重伤他,苏悦能看不出来?!她当然看得出来,可她仍然偏信林之芩,只因在她心底,他当真便是这般不堪之人。
“林之芩与我是恩人,是救我命的恩人,在我濒临绝境之时,是他救了我。你口口声声说心悦与我,可我被你的那些妃子构陷之时你在何处?我身处绝境孤立无援时你又在何处?
与我而言,林之芩所言无需辨别,我皆信!”
与盛怒之中的帝王呛声,这大概是苏悦长这般大,头一次这么有勇气的时候。然而这种冲动之下的勇气是稍纵即逝的,很快,苏悦便意识到自己今日之举当真是无脑又莽撞。
“你皆信!呵呵…”
萧毓不怒反笑,一双阴翳的双眸隐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