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苏悦悠悠转醒。
不消说,又落了一个浑身酸痛的下场。
看着自己身上复又落下的块块红印,苏悦只觉自己当真是逃不出萧毓的手掌心了。
“玉菲!”
苏悦恹恹的喊着。
“醒了?”
不想帷帐后竟响起了萧毓的声音。
层层缦纱被悉数撩开,便是萧毓一身帝袍朝服冕旒帝冠整装待发。
“怎不多睡一会儿。”
萧毓见苏悦面色困倦有些心疼,心下责怪自己将其折腾的过分狠了。
苏悦负气般白了萧毓一眼,才幽怨道:“下妾渴了!”
萧毓讪讪,忙是转身出去为其倒水。
“悦儿今日便好好休息吧!寡人近来会忙些,便不必等寡人用膳了。”
“嗯!”
苏悦依在萧毓肩膀,木然的听着他低醇的声音,结果听着听着,不消片刻,就又睡了过去。
萧毓无奈,将其轻放回枕间,掖好了被角,临了又在其额头落下一吻,这才依依不舍的起身离开。
不过临出门前,萧毓仍是不放心,他叮嘱玉菲道:
“悦儿睡时不太规矩,你们时常照看些,莫要让她着了凉。”
玉菲不敢有异,忙躬身应是。
…
苏悦这一睡直到下午方才醒来。
敷衍了饥肠辘辘的肚皮,苏悦便开始琢磨着苏淳遇的事。
如今不论她这里是否真的能帮上忙,总得知道苏淳遇的想法或者他现在有没有能力经受萧毓的考量。
因此苏悦想了想决定执笔给苏淳遇写一封信好好与其聊一聊此事。
写好信便想唤玉菲找人将信传出去,不想玉菲却正好端着茶进来了。。
“玉菲,你来的正好,我给淳遇写了一封信,你找人给他传过去。”
玉菲将茶递到了苏悦案前,顺便接过信,然后她小心翼翼的又从怀间拿出了一份信。。
她低声道:“姑娘,林医者给你来了一封信,是从大姑娘的家书夹进来的。”
苏悦一喜。之前她有试探过萧毓林之芩的下落,可萧毓那厮竟横生飞醋,不许她多打听林之芩,因此后来苏愉来之后,她就将此事拜托给了姐姐,想着让她派个人去打探一下林之芩的消息,再顺而去竹屋看看。
不曾想姐姐刚回去两日便有消息了,还当真让人喜出望外。
于是她赶紧打开书信,里面有一封苏悦的信,还有一个未开封的,上书“苏悦亲启”的一封书信。。
苏悦先是看了一下苏愉的,信中写到她回去之后便想安排人打探一下林之芩,不想还未开始,便有一人自称是林之芩随侍的找上了门,并且将这封信交给了她,因而她只好夹在她的家书中一起传进了宫。
听了苏愉的解说,苏悦心里怪新奇的,实在没想到林之芩的消息还挺灵通,居然主动找到了她姐姐那。
林之芩的书信十分厚,也不知写了什么,苏悦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他近来是发生了何事,居然一声不响就不见了人影。。
于是苏悦展开信纸,便细细品读。
信中大意便是林之芩交代了一下自己因何一声不响的没了踪影,当然这里边是少不得暗戳戳的告萧毓一状。
林之芩很有心机,他并未直言萧毓小心眼将他敲晕送回了林杏医山,而是说萧毓得知苏悦离宫那段时间与他在一起觉得两人不清不楚的,他未免连累苏悦被萧毓猜忌这才离开了安宫。
不想萧毓不依不饶,硬是差人半路将他敲晕送回了医山,逼着他娶妻方才罢休,他心里挂念苏悦,自是不肯,因而从家里逃了出来,藏在了上都城附近。后偶然听说萧毓将苏愉唤到了上都,他这才差人送信。
林之芩的一封信可谓是将萧毓说的虚伪又阴险,简直不是个好玩意儿,偏他词藻隐喻,还不曾显露分毫。
因而苏悦看过之后就很是气愤萧毓,原她就觉得萧毓这人恣雎妄为,狂肆惹人厌。现下更是反感他对林之芩的所作所为。
因此当萧毓晚上来接她回澄怀宫时,便见苏悦对他明显的疏离冷淡了。
萧毓这厮着实摸不着头脑,还以为苏悦仍在恼他昨夜之事。
“悦儿若还气,不若惩罚寡人如何?大不了……三日,寡人不碰你便是,只乖乖抱着你睡觉,如何?”萧毓说着便将苏悦搂在怀间,想着好好哄哄这娇滴滴的小姑娘。
可是,苏悦正气他逼迫林之芩之事,便不愿搭理,继而出口的话也颇为生冷。
“陛下何必委屈自己,您是大安天子,坐拥后宫佳丽三千人,何必在下妾身上多费心思。”
萧毓本是柔情的眸间陡然一顿,今日的苏悦有别于往日对他的敷衍,往日里虽不见得苏悦对他有多喜欢,可他能感觉到她在试着接受自己,甚至最近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可是今天……
这冷漠的疏离之态所为哪般?
萧毓鹰眸一眯,也是气她有话不与明说,竟是在这里阴阳怪气责怪他。
“悦儿有何气不若直说!”
苏悦面色冷淡,起身离开了萧毓怀中,她垂首道:“下妾不敢!”
骄傲如萧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