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不知自己又惹了尚雷记恨,她与玉菲玉蓉稍坐感怀之后便上楼休息去了。
苏悦近日来实在太累,又赶上今夜扰了半宿,故而一上床她就睡着了。
一夜好眠。直到次日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
“姑娘醒了?!今早小宫侍特特送来安宫出了名的素饔(yong),婢子瞧着菜色不错。”
苏悦刚一起身,就见玉菲玉蓉已然将洗漱用品端上了楼。见其转醒又赶紧将衣物取了过来,垂帏勾起,一如当初闺阁中般伺候。
苏悦沾了巾帕,敷上芙蓉面,只觉浑身通透,神清舒爽。
“现在几时了?”
望着外面难得的骄阳,苏悦只庆幸自己还好被禁足在了小院里,否则入宫次日便睡过头,不论在何处都是说不过去的。
“已至隅中,按照咱们万历的说法就是巳时。”
“用膳吧。”
“是!”
三人来到一楼餐桌前,玉菲为苏悦边布菜,边解惑:“刚才小宫侍特来提醒了婢子,安宫的规矩,每日两次食。
因而这早膳用的便晚些,现下还热乎着呢!”
苏悦点了点头,见菜色确实勾人垂涎。便夹了一道名为柳上腰的小菜。
玉蓉在一旁往近处端着盘子,听言便问苏悦:“姑娘,为何安宫只食两餐啊?莫不是大安并非表面那般富庶?连这宫中都要节衣缩食了?”
苏悦拿起玉菲递来的巾帕沾了沾嘴角。
“大安不似我们万历属新国初立,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上古大国。
其底蕴之深厚,源远流长。素有崇尚文礼,治国安邦之美名。
往上甚至可追溯到六百年前了。
照比人家我们万历不过就是个黄口小儿。
然则咱们祖先自视甚高,初立国便以三皇五帝取字,若不是太祖皇帝太过狂妄,何至于被周边国合谋吞并的只剩下如今的弹丸小国了。”自蔚逸死后万历皇帝迫不及待的赐了匾额之后,苏悦就对万历皇族没了以前的那份敬畏。时而想来皆是为蔚逸不值。
玉菲和玉蓉大骇,她们姑娘胆子可太大了,怎好非议太祖皇帝。
后一想如今已是身在大安,没什么好怕的,这才稍稍定心。
不过说到大安,两人也深有感触,别的她们倒是不知,光是那天初进宫时扑面而来的古朴和气势俱是让人望而生畏。
苏悦接着说道:“大安朝初立之时民不聊生,食不果腹,朝堂上下一片穷困,当时的大安太祖便定下一条每日两餐的规矩,起初是想着与民同苦,后来国家兴起,便也没再改,以便警示大安后代君臣莫忘初心。
因大安历代帝王均以此戒,所以大安才做到了经久不衰,一脉相承了几百年,且如今还越来越富裕、越来越辽阔了。
当然这些都是我们万历史册中记载的,具体是否属实,我也不得而知了。”
玉蓉掩唇偷笑:“姑娘书读得多,自然懂得就多,怎到最后还怀疑上了。”
苏悦俏颜难掩讥讽,“一国之政哪里就是少吃一顿饭便能传承的,若非大安历代君王勤政为民,怎会有今天的局面,如今想来保不齐那些史册都是咱们的君主无能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玉菲玉蓉不傻,自是听出了苏悦对万历皇族的怨气。未免惹祸上身,两人觉得还是赶紧转移姑娘的话题较好。
玉菲生硬的突然说道:“姑娘,如今我们被禁足在这角楼里,想来也不能每日闲呆着,您说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苏悦娇嗔,轻瞥了玉菲一眼。心里也是知道两人是为她着想。虽说现在已不在万历,可难保不会隔墙有耳,万一传到万历,与旌阳侯府实在不利。
“昨个我见后院有一个废弃的晾晒架子,可还在了?”
玉菲点头,“那架子用的都是实木,昨个小宫侍还说,若嫌碍事得找力气大的拿斧子劈,所以那架子就搁置在了角落里。”
苏悦欣然一笑:“正好,我们琢磨琢磨搭一个秋千架子。往后日子里也好打发些时间。”
玉蓉当即惊喜的欢跳,“太好了!婢子可是喜欢秋千了!姑娘您都不知道,大姑娘的贴身婢子柳俏有一次得了大姑娘的赏就有那么一台秋千,婢子可是羡煞的不得了呢!”
......
三人说笑着,将剩下的餐食打发了,又稍作休息便来到了后院。
“姑娘,今儿个天可真好,晒的人暖洋洋的。”玉菲取来了狐皮大氅给苏悦系在了肩上。
苏悦垂眸看着玉菲的动作,长睫似羽,投下一道弧影。
“屋里的炭火省着些用,安宫态度不明,万一哪天再翻了脸不来送了,我们这个冬天可就难熬了。”
“哎,婢子这就去熄了炭。”玉菲应着就要进屋。
苏悦忙叮嘱,“将那些剩下的炭藏起来吧。就说我身体畏寒,用的费了些。
趁着现在那些宫侍还在讨好之时多要些,想必他们应该会给。”
玉菲应声去办了。
玉蓉试探着问道:“姑娘是担心那些宫侍有变?”
“虽不知他们因何会突然改变态度,可总归是有备无患。”苏悦望着玉蓉提醒着:“现下我们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