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乃是御史大夫齐雎(ju),职责便是监察百官。
由于这老头的工作性质原因,本来皇帝是不想叫他来的。毕竟如今都已经够心塞了,也没必要让他再来给自己添堵。
但是呢,这老头责任心太强了,他坚决认为自己有责任为皇帝排忧解难。故而没等皇上传召呢,便自己颠颠来了。
这会儿他听了丞相的话之后,那该死的责任心又冒了出来。
故而老头撇撇嘴抖了抖胡子,很是唾弃的直言道:“丞相之计实在荒谬,如今我万历已与陈国势不两立,此时前去示好不等同于引颈受戮?!
倘若陈国收了城池又贪心其他,你待如何?倘若陈国不接受示好,反而觉得我们败心已定,更加肆无忌惮的想要吞噬我们,你又待如何?!
丞相贵为我万历一朝宰相,目光之短浅实在让老夫不齿。”
齐雎毫不留情的数落让丞相很是下不来台。有心与他争辩两句,又怕惹恼皇帝。
故而一气之下便将问题抛给了齐雎:“齐大人高见,本官甚是佩服。
不过...齐大人如此侃侃而谈,想必是心中已经有了更好的主意了?既如此,不如说出来听听,大伙也好有瞻望之所啊!”
丞相这么说,大伙也纷纷看向齐雎,就连皇帝都盼望了几分。毕竟这人能说的这般头头是道,想必心中应是有了好主意的。
哪知齐雎胸脯一挺,毫不含糊,“我身为御史大夫只有监察之责,绝无谋划之任。所以丞相,你不必祸水东引了。”
众人当即一拍额头,心说你这不是闲的没事干嘛,这都要国破家亡了你还在这监察?!有意思没意思。
皇帝更是一脸黑沉,他就知道,就不应该让这个老顽固进来。
主意没帮着出一个,倒是会激化矛盾。
齐雎许是看出了众人颇有微词,为了给自己找补回点面子,故而这老头应是梗着脖子说自己有办法。
众人不屑均不搭理。
齐雎气极,遂脱口而出道:“不就是被陈国逼迫吗,他们之所以敢如此行事还不是看我们势弱。
我们与其把十座城池给他们还不如去讨好大安国呢!”说到这儿,老头灵光一闪,心说,对啊,可以与大安国结盟共同抵御陈国啊!
于是老头容光一焕,津津有味的分析起来。
“大安国强盛于陈国,我们与大安结盟必会让陈国忌惮,而大安国平白得了十座城池,怎好不解我万历之围呢!
届时只看那陈国还敢不敢再过张狂...”
众人一时哑言,皆惊愕不已。因为谁也没想到,齐雎竟是真想到了救国的办法。
众人暗自在心中琢磨了一下,怎么琢磨都觉得这是现今最妙的主意了。
尤其是皇帝甚是龙颜大悦,当然了很可能有一半原因是因为他的皇位保住了。
“齐爱卿不愧是朕的肱骨之臣啊!此计甚妙!甚妙!”
这时端王稍稍不解:“陛下,齐大人的主意确实不错,可如何肯定大安国就一定会接受呢?万一他们不想趟这趟浑水怎么办呢?”
皇帝摇了摇头,示意丞相给他解惑。
丞相会意忙躬身一礼。
“端王殿下有所不知。
这大安国实力最是强盛,本来照以往来说他们是不屑与我们为伍的,毕竟鹬蚌相争渔人获利的道理无人不知。
更何况我们的十座城池大安着实不会放在眼里。
可现下却是不同,大安新皇萧毓(yu),字:靳云,于去年年底登基。
传言此人身世坎坷,性情古怪。
不过最令人怵怕的就是他的铁血手腕。
此人乃是大安先皇庶子,亲母惨死之后便被寄养在了大安皇后手中。
后被皇后安排跟在了大安前太子身边识书习礼。
萧靳云此人十分聪颖,他担心自己表现太过遭皇后嫉恨故而一直蛰伏,就这样残喘了十九年,于去年大安先皇病重之时起兵谋反了。
最令人胆寒的是萧靳云登基之后,没用一个月时间便肃清了前太子拥卿。
手段之狠辣,行事之果决令大安上下无不畏惧。
甚至,暗地里时常有人称其为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