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闻才不满地瞪了白火一眼,他的嘴巴没动,声音却悄无声息在白火耳边响起,
“那杆子是用玄铁造的。”
白火:!!!
一根破旗杆居然用玄铁打造?白火突然发现他看不懂沙华国的操作了。
祭天台上,曹喜急忙上去,帮着太后把杆子立在中央。
沙华国的旗帜迎风飞扬。
太后对天行礼,
朝中大臣文武百官带着家眷对天行礼。
接下来,就是等这杆子啥时候倒下了。
白火只觉得气氛放松了不少,就连老爹白闻才紧绷的身子,也松懈了下来。他瞥了眼大兄,发现白红低着头,一动不动,似乎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了。
这个模样白火熟啊,每次柳茹唠唠叨叨骂两兄弟时,白红就是这副乖巧的样子,该是走神到不知哪儿去了。
偶尔白红替白火挨罚时,也是这模样,等他醒来时,好几个时辰就过去了。
白火又瞥了眼朝中百官,居然有不少人弄了椅子坐着,糕点茶水应有尽有,更有甚者已经备至好了毛毯、炉火,怕是早有准备。
这是做好持久战的准备啊……白火忽然想起一件很不科学的事,那玄铁杆子有孩子小臂那么粗,得多大的风才能吹得倒?
就在白火越发对沙华国行为迷惑不解的时候,祭天台上的杆子忽然一歪!直直朝着代表太子名讳的方向掉落!
眼看着旗杆就要倒下,三皇子那边的人纷纷怒骂对面不讲武德。
旗杆忽然停住了!与地面夹角不到三十度,就这么诡异停在半空。
只见三皇子那边的江湖人憋红了脸,那旗杆硬生生一点点往上提,太子那边的江湖高手也骂骂咧咧,卯足了劲儿。
杆子不断颤抖,却还是硬生生挺了起来!
再之后那杆子就像是着了魔一般,一会儿要落到三皇子那边,一会儿又往太子这边倒,再或者旋转不停,僵持不下。
白火已经傻眼了,看了眼文武百官,只见他们面带微笑,一脸看戏的表情。白闻才不知从哪儿讨来一杯茶水,悠悠喝着,就他脸上的表情,若他不是中立派的,怕是就想亲自下场教育这帮崽子了。
合着是这么个情况啊……白火哭笑不得,所谓祭天选帝都是骗人的。其实就是争夺皇位的皇子们各自把手底下拿得出手的高手派来,谁先把旗杆弄倒在自个儿一方,谁就当皇帝?
难怪要用玄铁打造旗杆,一大票江湖高手隔空控物,用内力来回折腾,不用玄铁旗杆,怕是早就毁了。
沙华国以武立国,谁的拳头大手底下高手多谁就当皇帝,又不方便明刀明枪的干,才想的这个法子吧……白火觉得长见识了。
难怪两三个时辰就可以结束,一堆高手纯粹拼内力互撕,两三个时辰也差不多了。
场中,太子和三皇子手底下的高手还在那儿运足内力暗中较劲,两位皇子都是一脸自信地蔑视着对方,若不是这是庄严场合,怕是都要口吐芬芳嘲讽一波。
其他几个皇子都没争夺皇位的心思,老早就坐着了,该聊天的聊天,该吃甜食的吃甜食,很是舒坦。
这其中,八皇子是看上去较年轻的一个,长得也还行,他是场中少数保持站立姿势的。八皇子的腰间系着麻绳,神情委实不佳,他看了两位皇兄一眼,眼中露出一丝鄙夷和愤怒。
怕是在这九位皇子里,也就八皇子是真心悼念老皇帝……白火把目光转向太子和三皇子,眼中闪过诡异的光。
他可没忘记当初是这两位皇子中的一个派人截杀他和白红,才导致白红武艺被废,成为废人的。
白闻才脾气好,又忠于沙华,杀了一堆人就算咽下这口气,但这不代表白火能咽得下。
若是平时,我也不会拿你们怎样,但现在看来,能操作的机会挺多的。白火抬头看了看天色,乌云滚滚,电闪雷鸣,怕是要下雨了。
嘿,这算是我半个主场了……白火小声喊了句:“父亲,我要去趟茅厕。”
白闻才看着小儿子乌黑乌黑的大眼睛,极其不信任地问道;“你不会要偷偷跑掉吧?”
老爹你对我有很大的误解!
白火一脸天真道:
“怎么可能!”
“拿着这个,早点回来。”白闻才递给他一块腰牌,他也知道在这儿干等着很是枯燥,若不是他身为重臣,无法擅自离开,也想悄悄溜了。
“周围全是禁军,别到处乱跑。”白闻才又叮嘱了一番,相比大儿子的稳重,白闻才始终觉得小儿子有搞事情的天赋。
“知道啦。”白火笑呵呵接过腰牌,悄悄从人群里退走。一路上百官和家眷都默默注视着他的离开,谁都没说话。不少小孩子也想学他一样,然后就被身旁的家长拉住,低声臭骂一通。
这瞬间,白火居然有了种前世学校在操场上召开乏味至极的座谈会,他提前退场,引来众多学子注目礼的熟悉感,以至于他走路都嘚瑟了几分。
白火之前注意到,这祖庙旁有座山,从山顶可以很清楚看到祭天台的情况。
仗着有白闻才的腰牌,一路上所有禁军对他都以礼相待,很容易就到了山上。
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