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才过几天,又下起了鹅毛大雪。
这样的天气,烤着炉火蜷缩在被子里,是最幸福的事。
就差个手机了……
白火捂在被子里,懒洋洋的什么都不想动。
这是年后综合征。
吱呀!
封得死死的木窗打开了一个缝,寒风顺着缝隙直往屋子里窜,一只纸人沿着缝隙飘了进来。它进来后又用力一掰,把木窗关上,寒风夏然而止。
纸人飘到白火耳边,吱吱吱说个不停。
白火一怔,意料之中,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老皇帝驾崩了。
小纸人又吱吱吱说了半天。
“啥玩意儿?诏书里没说谁继承皇帝?老皇帝是想让自家两个儿子打起来啊。”
白火不是很明白老皇帝这一波操作,忽然他嘘着眼问道:“这消息你从哪儿听来的?”他可不认为他现在剪出来的纸片人能飞到皇宫偷听不被发现。
小纸人吱吱吱说着,叮当猫一样的手到处乱指,最后还撸着小胳膊比划了下小肚子。做完这一连串动作后,小纸人一屁股坐在床上,在那儿大口喘气。
你一纸片人学什么人类喘气啊……白火看了它一眼,自语道:“一个大肚子男人和手下说的……看来是个位高权重的人,我都没见过几个大臣,不过当官的大肚子好像挺正常吧。不过祭天选帝是什么意思?”
感觉到这该是个不错的瓜,白火打算去问问人。
他朝着小纸人笑道:“干得漂亮!去玩吧!”
咻的一声,小纸人气也不喘了,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气势汹汹飘进地板某个缝隙里,顿时就炸开了锅,缝隙里飞出一连串纸片人在半空吱吱吱骂骂咧咧,撸了撸小胳膊又飘回地板里。
只见地板颤抖不止,该是打得火热。
白火穿好衣服,打开木门,入眼的便是皑皑白雪,飞雪飘落在他长发上,又不着痕迹滑落。
一路顶着风雪来到白红住处,白火推门进去,直接问道:
“大兄,祭天选帝是什么意思?”
白红此时正坐在桌前看书,桌上放着檀香,味道很是好闻。明明说好跟着母亲学做生意,但这看书的劲头,也难怪白闻才想要白火去学堂读书,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白红闻言,看了二弟一眼,颇为诧异地问道:
“老皇帝死了?”
好家伙……白火点头,“嗯,老皇帝没有指定谁当新皇,而是祭天选帝。”
白红默然,随即哑然笑道:“看来老皇帝自个儿都说不清该选哪个皇子当皇帝。”
选择困难症晚期……白火默默说了句。
“祭天选帝,这个方法几百年也没人用过,主要是之前竞争帝位的皇子实力没这么均衡,这次算是情况比较特殊。”
白红把书放下,伸手在檀香上暖了暖,
“祭天选帝,通常是在祖庙举行,由太后祈祷上天,竖立沙华国旗帜,周围则写下各位皇子名号,旗帜倒在哪个名号下,哪位皇子就是新一任的沙华国皇帝。”
“这么草率的嘛,若是那旗杆十天半个月不倒呢?”白火惊了。
“没那么久,估计也就两三天的功夫。”白红笑道:“沙华以武立国,向来喜欢简单粗暴,你觉得会有耐性等个十天半月?”
“大兄的意思是?”
“到时你就知道了。祭天选帝朝中大臣是需要带着子嗣前往的,以父亲的官位,我俩都逃不了。”
老皇帝的祭奠白火是没资格去参加的,他也懒得去,毕竟才是一个六岁大的娃。对于他来说,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值得珍惜和在意,因此对于一个皇帝的死,他实在是没多少感受。
只是街上原本年后大红的灯笼纷纷换成了白色,这让白火有些可惜。
他始终觉得,红色还是要喜庆些。
想着年后没多久就得去学堂了,白火很是珍惜这段时间,因此天天逛街遛鸟,若不是年纪太小,他都想去勾栏听曲了。
这日,他正日常逛街,当个无所事事混日子的阔少爷,手中还拿着从四海楼买来的皂儿糕。
一队骠骑过来,为首的是棕熊模样的白闻才,难得穿着官服的他,把这大红官服崩得紧紧的,怕是一个用力,这就得爆衫了。
“你这混账小子真是让我好找!”白闻才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
“啥玩意儿?”白火有些茫然,瞥了眼白闻才身后,穿着一身正式服饰的白红,后者正一脸玩味儿的看着他。
“来不及多解释了,跟我走,待会儿别乱说话。”白闻才抓着白火的领子,随手一扔,白火就在半空中打旋儿,稳稳当当落在没人骑乘的马上。
很好,是亲爹没错,也不怕我摔着。白火那叫一个冷汗直冒,已经明白过来,这怕是要开始祭天选帝了。这事儿前些天白闻才已经知会过兄弟俩,但他俩都没怎么认真听,自然是记不住时日。
我这皂儿糕还未吃完……白火有些心疼,这玩意儿挺贵的,即便是他每个月的零花钱,也买不起多少。见着周围没人注意,白火便不着痕迹把皂儿糕塞进裤裆里,打算结束后接着吃。
由于找白火花了不少时间,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