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暴持续时间不长，没过多时就重新归于平静。
砾城郊外此时已被漫天黄沙覆盖，一眼望去，是一片连绵无际的沙海。
沙沙声作响，无数砂砾缓缓消失于地面，或被不知名的狂风吹走，消失天际。
没过多时，沙海消失。
郊外又恢复成原有的模样，常青树在寒风中摇曳着树叶，雁落河流淌清澈的水，山丘此起彼伏，颇为壮丽。
树木依旧，山河依旧。
只是之前的数万人，数位绝顶高手，不见身影，似乎从未出现过。
见着这一幕的所有人，心里都涌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和震撼，久久不语。
直到此时众人才想起来，传说中沙华国国境，以前便是一片无尽的沙海，后来才成为四季分明的国度。
若是以前有人提起这个传说，众人怕是会嗤之以鼻。
……
白府。
白火吃完瓜，就从大兄处离开，心中的震撼久久难以平静。
回到自己房间时，就见着那熟悉的身影。
老头一脸惬意地坐着白火的板凳，喝着白火酿的酒，吃着白火的甜食。他头发还是乱糟糟的，好几天没洗过一般。
白火一怔，“老头，你没去抢那宝物？”他还以为老头来这儿的目的，就是为了那件能吸引珠宝的物件，没想到这老头子好端端坐在这儿。
也不排除他见着黄沙出现，就直接瞬移跑了……
“那东西和我无缘。”老头子笑眯眯地喝了口酒，他确实没去和那帮人打架。
“你咋知道和你无缘？抢过来不就有缘了？”白火想起前世某个教的作风，随口说道。
“若是有缘，富贵儿会告诉我的。”老头朝着小富贵打了个招呼，后者翻了翻白眼，挪动身子，小尾巴一摇一晃，拿屁股对着他。
“怕不是见着老皇帝的手段，吓跑了吧。”白火笑着坐在一旁，把小富贵摆在桌上，顺手拿起个杯子，也倒了杯酒，轻抿一口。
“那是沙之真灵，还是没受到任何约束的完全体，和你之前打的刚觉醒的韭菜真灵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老头感慨说道：“据说沙华国开国皇帝和一‘沙’一‘华’两只真灵签订契约，沙华国皇室血脉可以召来真灵，借其力量。便是靠着这两只真灵，沙华国才在部族林立的上古建立国度成功，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那一‘华’跑了，从此沙华国皇室便只能召唤沙之真灵。”
“这样的召唤有限制吧？”老头的话和白火的猜测相差不大。
“当然有限制，又不是御灵人，强行使用操纵天地灵气这种超越绝顶的力量，轻则大病，重则减寿。历史上除了开国皇帝，就没几个沙华国帝王愿意用过这个契约。”
老头笑了笑，“我估计是沙华国老皇帝性子刚烈，又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才在死前放浪一把。”
“不对啊，沙华国既然有这样的底牌，为什么还没统一六国？”白火又问道。
“你当其余五国没有类似的招式？而且这也不算是底牌，大家都在东方大陆建国几千年了，知根知底，逼急了就用底牌掀桌子，谁都奈何不了谁。”老头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白火。
“五国？”白火以为老头说错了。
“噢，除了乌国。乌国没有这样的底牌，他们前身是乌氏族，靠着火云骑兵硬生生打出来的国家，才成立了几百年。在其他六国没有灭国不敢动用最后底牌的情况下，又没人啃得动那些头疼的火云骑，只能捏着鼻子任由乌国开国。现在乌国是最强大的国家，也不敢吞并最弱小的国家，便是他们知道那底牌没法儿解决。”
“那最后的底牌是啥？”
“是……”老头忽然闭嘴了，古怪地看了眼白火，只见这娃娃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极为灵动，眼中如同星辰般闪烁。
老头忽然有种直觉，近乎预感的直觉。他若是告诉这娃娃那底牌是什么，赶明儿这娃娃就会去闯沙华皇家宝库，不！是今晚！
“小娃娃知道那么多作甚！”老头板着脸孔呵斥道。
最烦你这种说话说一半的，如果不是我打不过你，现在就把小富贵塞你嘴里……白火心里骂骂咧咧，脸上还是笑嘻嘻的。
“这次过来是跟你道别的，我出来也久了，该回去了。”老头摸了摸白火的脑袋。
白火一脸嫌弃地避开，“你不是会挪移嘛，想来就再来呗。”
“大地如此辽阔，即便是我也无法一次挪移太远，距离越远，就越容易迷失，你根本不知道会出现在什么鬼地方。我这次出来，也是花了一个月才到的砾城。”老头心有余悸道。
白火点点头，庆幸这实力恐怖的糟老头子终于要离开的同时，又有些不舍。他拍拍屁股，从床底下翻出几张画卷，放在桌上，“呐！送你的礼物！”
老头翻了翻，上面是一些图画。这画卷极为精美，用简单的笔线就勾勒出栩栩如生的服饰，就连上面的图案都极为清楚。
“你这画工不错，若是你的剪纸手工有这画工的十分之一，那些纸人就不会如此不堪入目了。”老头子啧啧称奇。
“……”
“不过你给我这个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