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还没睁开,戚芫芃便泪流满面。
曾经的信仰分崩离析。
自己的愚蠢,自己的天真,害人终害己。
没有时间悲痛过去了,就让过去停留在过去吧。
前一世就是出嫁途中,发生了意外,看来得提早做准备了。
现在一想根本不是意外。
抢夺嫁妆是假,毁她名声是真。
洗漱完毕,戚芫芃对白鹭问道:“安排的事都安排妥当了吗?”
“已经安排好了,郡主”白鹭回道。
“那好,把金将军请过来,我有事跟他商议。”
重生后她就调查过金将军,是个忠勇正直之人,可信赖之,这次要得到他的帮助,才能化险为夷。
不一会儿,金将军带到,拱手作揖:“参见郡主,不知郡主有何吩咐?”
戚芫芃缓缓走到金将军跟前,正色道:“金将军,本郡主有事相求,还望将军出手相助!”
-------------------------------------
棚舍处,都是三三两两席地而坐的人,都在交头接耳,低声议论。
“哎,我们都休息了7天了,怎么还不出发啊?”
“对呀,到底怎么回事?去东弥路程遥远,这么拖什么时候才能到?”
“可不是嘛,听说是郡主身体不适,但我怎么还瞧见她的下人们在采买衣服,木箱之类的呢?”
其中一个人,默默坐在这些人的附近,竖起耳朵偷听。
等了大伙散去,这人起身,确认没人注意到他,便快步离开棚舍,然后走到城西街尽头一座土地公的小俺前,将一张纸条塞进土地公的身下。
做完一切,一转身,金将军白鹭等一队士兵站在身后,顿时吓得跌倒在地。
白鹭一跨步上前,掀起土地公拿出纸条,上面写着:“夫期有变,将推迟。买衣笥之类,颇可疑”(日期有变,会延期到,买衣服箱子之类的东西,很可疑)
金将军手一挥,士兵一拥而上把那人控制住,并疾言厉色地问:“你叫什么?这纸条给何人?”
“小的叫何友德。”何友德眼神左右闪躲,身体微微颤抖地说:“小的就是闹着玩得,没有准备给什么人。”
“哼,我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带回去,有你说真话的时候!”金将军这种人见多了,自有手段让他开口。
“郡主~郡主~!”杜鹃一路小跑,边喘边说:“郡~郡主~主,白鹭传来消息了,人~人抓着了。”
戚芫芃正在库房里,整理着她的嫁妆,她准备重新装进新买的木箱中。
“杜鹃不着急,喝口茶,慢慢说。”
杜鹃将捉拿何友德过程说了一遍:“郡主真是料事如神,竟然算出我们的队伍中有内应。”
算出?那可是前一世在死牢中印景明亲口说的,当时只是知道了这个名字,却不知以何种方式传递消息。
本可以直接除掉这个何友德,不过这样会打草惊蛇,会让袭击之人有所警惕,这样就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既然知道了他们传消息的方式,那以后就继续传,让他们得到她想让他们知道的消息。
白鹭回到北苑天已经全黑了。
按照戚芫芃的吩咐已经重新在土地公下放上纸条。内容改为:人有不识,故延期,明日起行,如计行之。(郡主不舒服,所以延期了,明日出发,按计划进行)
何友德也严密控制着。据他供述,是一个身穿华服,带着面罩的人找到他,只知道是个男,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每到一座城,就把郡主出发的行踪日期或有什么特别之处写在纸上,放置在城西最北边的土地公下。至于其他的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再审下去,从他口中也没有新的信息。
这个面罩人肯定和印景明脱不了干系。
琮朝的城池都按四方“口”来建造,所以每座城都有城东,城西,城北,城南。且四边都有土地公。更何况谁闲来无事去翻土地公的底。着实安全。
对方在暗,她们在明,也许在不知什么地方监视着她们,只是内部情况他们需要一个内应。
“白鹭,把金将军请过来,有些情况,还需要他配合。”戚芫芃望着窗外的白云。也许自己的办法不够聪明,不过为了避开耳目,只能这么做。
首先把一部分的嫁妆分成五份,由一部人伪装成商队出城,可由金将军派两名士兵保护。
金将军听完戚芫芃的计划,心中甚是狐疑,真的有必要的这么做吗。
“金将军,请喝茶。”戚芫芃小小的抿了一口茶,继续说:“在每一个队伍中,我会再安排二人在里面暗中保护。队伍少了的人,由我的人补上。”
“郡主的那些人是?”金将军虽然口有疑问,但心中却隐隐有了些答案。
“是我爹的旧部。”戚芫芃不紧不慢地说道。
从前一世知道金将军最开始曾经在她爹军中呆过。当时的金将军籍籍无名,金将军有今天,她爹提携不少。只是朝中并不是这么多人知道金将军曾经在她爹的底下做过事。
戚芫芃站了起来,走在金将军的面前,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