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之前就有黑雾的出现,但远没有这么多,如此集中且大规模的爆发似乎在预示着什么即将发生。
“掌门,我宗修炼室的聚灵阵全部失效了!”
有弟子来报,一众宗门长老齐齐色变,周围的灵力仿佛被什么不明力量抽空了一般,稀薄到几乎没有了,坤池山附近千百年来灵力充裕,莫不是山中真的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复苏了?
聚集在一起的众宗派顶梁柱面色沉重地看着外边的异象,只觉得头皮发麻。
“惨咯,那妖谷里的魔神被镇压在下方,魂魄千年还未散,只怕出来又是一阵血雨腥风。”
“我们哪里是那种邪物的对手,还是想想办法联系一下仙界吧,只要有仙人出手就不会有事。”
“这魔神怕不是在吸收灵力恢复力量。”
“哼,我看不是。”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冒了出来,正是一身红衣,面若桃花的阜岁,他在一众仙风道骨的道人们面前显得那么不伦不类。
“不然呢?”
被怼的老道德高望重,他本就不喜欢阜岁,年纪轻轻就被任命为道盟理事长老,在他看来,只是个年轻气盛,骄躁而不知收敛的毛小子罢了,还不配坐在这里。
“这虹光纯净澄澈,也没有对周围造成危害,在我看来,应该不是不祥的东西,那被镇压的魔神可不是靠吸收灵力来修炼的,而是靠杀虐。”阜岁自顾自的说着,脸上带笑:“长老你总想着仙人来助,却从没想过如果你再努力一点,说不定也早就成仙了。”
“你!”老道被气得劈了嗓子,体内灵力如柱,他想动手教训下这个不知礼数的后辈。
“穆长老,消消气。”一直沉默着的盟主开口了,他制止了老道,却并没有说阜岁,偏袒哪一方一清二楚。
老道哼了一声转身离开,走的时候后背还在颤抖。
“噗哈哈~”阜岁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穆长老还是这么爱生气。”
“好了,说正事吧。”盟主是个成熟稳重的中年男子,他的眉头皱着,这几天坤池山内的变故让他寝食难安。要说实力,道盟所有人都不如阜岁这个半道出现的云游道士,为了留下这个强力助手,他可是废了不少心思,如今大祸将至,更是招惹不能。
“好。”
阜岁很给面子的收敛了些,自然而然地坐到了盟主旁边。
雲初旧祠的事人人耳熟能详,无非是又叙述了一遍,那里如何如何凶险,到现在仍然有恐怖的妖气萦绕,对策也无非两种,一是所有宗门弟子暂且退出坤池山,留宗内高手留守,统一结成防御战线,另一种就是派人联系宗中飞升的先辈,让他们相助。那里本就是当年仙魔大战的产物,仙界不可能置之不顾的。
“最近坤池山内异动频繁,各种凶煞且强大的妖兽也出来作乱,前不久山北那边的一处村落被一只树妖屠戮殆尽,我宗派弟子殒命多数才将其诛杀,若是这样的妖兽再多一些,可该如何抵挡。”
“坤池山附近村落数量众多,全部撤离自是不太可能,若是开战,这些也是必要的牺牲……”有人开口道,已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我们现在应该养精蓄锐,且先联系仟珺国国君,让他们派兵撤离平民。”盟主开口道。
“盟主您忘了,那仟珺国现在乱成一锅粥,国君暮年,自顾不暇,哪还有精力管这些。”
“皇子内斗死的死,伤的伤,这江山如今怕是要易主了。”
盟主神色沉重,思索后还是坚持道:“派人通知朝廷,至于派不派兵是他们的事情。”
“是。”
……
阜岁并没有认真听,半眯着眼睛注视着窗外的不详景象,他已经知道了帝绛的存在,那人实力强大到匪夷所思,所以并不用担心人界的安危,但他最近还是心神不宁,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能有什么事,最坏的情况无非我带着他们离开此地。”阜岁打消自己的疑虑,他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如果事态真到了连仙人也无法应付的地步,人界毁灭,那就去仙界,总有安全的地方。
“只要徒弟们没事就行。”
阜岁此人看似一脸和煦,其实内心冷酷的很。他年幼时曾被父母用一两银子卖给了邪教试药,经历了数年惨无人道的折磨,好不容易逃出来了,父母已不知所踪。后来摸索着修炼,眼看小有成就,又被年轻时被唯一的好友引入极险秘境,骗他吃下了毒草,可能是天不绝他,误食了毒草后竟然大难不死,反而获得了易于修炼的绝佳体质,自那以后阜岁独来独往,一心修炼,三百年间不曾入世。
出关的第一天阜岁只是路过仟珺国,遥遥一眼看到了火场上的少年。可能他本身还心存善念,又或者是于苏的可怜模样让他想起了自己在秘境濒死绝望的凄惨模样,他出手救下了人,后来又收留了不小心闯入洞府的乞儿梨泗。
徒弟们的陪伴让阜岁渐渐找回了一丝温情,也可以说,除了徒弟,他谁也不关心,这人界也好,仙界也罢,若是都不太平,去妖魔之地也不是不可以。
“阜岁,你可同意?”
“什么?”
盟主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