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干嘛不让我回家…啊…呜…”邢茜抽噎着说道,“你…你不就是…就是想把我送给干爹吗?”
“胡说八道!”邢泽心疼道,“谁跟你说的?”
“李大妈…说的…”邢茜控制不住的难过,“我没有娘,我爹也死了,他们以为我不懂,可是我什么都知道。”
“开大会,一群人说我家的房子怎么办,然后围着我问,问我愿意跟谁过。”
“我不说话,我不知道跟谁过,可我知道我跟谁过我的家就归谁,那以后就没准不是我的家了!”
“后来你来了,我就有哥了。”
“我没见过你,可我知道你,每回你寄信来,我爹都会念给我听,你在信里说特想见我这个妹妹,我都记得!”
“你给我糖,给我小饼干,给我吃鸡蛋,你给我那么那么多好吃的,还给我做小木枪,我可喜欢可喜欢你了,真的!”
“你是我哥,你说什么我都听,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你让我去干爹家住,我就去住,好多天了你都不接我回去,我难过也不敢说,我怕你真的不要我了。”
“哥…”
“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我不要奶糖不要饼干不要鸡蛋,什么也不要了,我就想要你!”
寒风催红的小脸蛋上挂着晶莹的泪痕,长长的睫毛被打湿成绺,邢茜止不住的抽噎着。
李大妈或是无心,但邢茜当了真。
成年人的一个玩笑,对孩子来说可能是难以承受的痛苦,然而却总有人拿“你妈妈不要你了”来开玩笑。
或许被开玩笑的人转头就会有爸爸妈妈哄,但邢茜真的没有。
老周是宠爱邢茜的,但并不是一个特别细心敏感的人。
若是老周听到李大妈这样说,也不会当回事。
谁家孩子还不被逗两句?
铁蛋没事就挨他爹的揍,不也是天天乐呵呵的吗?
这时候的大人们为了一口吃食就已经筋疲力尽,很少有人会注意一句戳到痛点的话能对孩子产生什么挥之不去的阴影。
粗犷的放养方式是时代的特色。
就像去学校接孩子这种事,很少很少,绝大部分都是孩子们结伴一起上下学。
“不哭不哭啊。”
邢泽抱住邢茜,抚背安慰。
“哥给咱家做了一些装修,所以才把你放到老周那多住了几天,不是要把你送人。”
“哥知道错了,你原谅哥好不好?”
“以后要是有事,哥肯定提前跟你商量,哥再也不擅作主张了,好不好?”
“真的?”邢茜的脑袋离开了邢泽的肩膀。
邢泽点头:“真的!”
“拉钩!”邢茜伸出了小拇指。
“拉钩!”邢泽也伸出了小拇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王八蛋…”
两个大拇指印在了一起……
一大一小再次启程。
小人儿坐在大杠上,手缩在袖子里扶着车把。
大人儿卖力的蹬着自行车。
“为什么是王八蛋?不是小狗吗?”
“铁蛋说用王八蛋骂人更厉害。”
“哦,铁蛋怎么净教你怎么骂人呀?”
“是不是不好呀?那我不学了。”
“没事,回头我让他爹揍他一顿就好了。”
“嗯,打他屁股,咯咯~”
自行车渐渐远去,声音也随着寒风消散,兄妹俩重归于好,只有铁蛋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十二月,上层的动荡对底层的百姓好像没什么影响,该吃吃该喝喝,日子照样过。
只要领袖平安健康,也没人在意京城换了哪个官。
四合院再次重归于琐碎的日常。
自从月初把许大茂弄倒两次把傻柱弄倒一次后,这俩人喝伤了,宣布戒酒。
戒了三天……
然后又从邢泽这儿蹭走了一瓶茅台。
就是硬蹭,硬着头皮脸皮蹭。
许大茂跟傻柱抢来抢去,最后也不知道是谁抢到了还是一起喝了,反正没有叫邢泽。
“就一瓶,都不够你漱嘴的,你就别喝了。”
这种不要脸皮的话,也确实是傻柱能说出来的。
不过邢泽也不在意。
我是亿万富翁!
我会跟你们争那几个积分?
哼~
酒是不争滴,但剧情是要注意滴。
邢泽记得电视剧开头就是偷鸡事件,为此还特地观察了好多天。
可惜一直没见到许大茂拿鸡回来,也没听说棒梗去轧钢厂偷酱油。
邢泽深感遗憾。
泽爹的翅膀扇的太狠,直接把盗圣的崛起之路给弄没了,真是罪过罪过!
为了消除隐患,邢泽还特地抽空让傻柱把两本经典著作给收了回来。
小泽老师不能是传播(淫)(秽)思想的源头,他要光明正义高大上!
“新的呢?”傻柱迫切问道。
邢泽疑惑道:“什么新的?”
“你不是说都收回来给我本新的吗?”傻柱感觉不妙,“你不会是想赖账吧?”
邢泽一拍脑门:“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