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景帝闻言不仅没有如明若昀的意放他们一马,反而更生气了。
“就是因为世子对他们太过宽仁,他们才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
弘景帝大发雷霆,严令聂知林一个都不能放过,王府下人全部外逃,简直闻所未闻,必须抓回来统统治罪!
明若昀一言不发地跪在地上,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弘景帝看着他这副样子觉得十分熟悉,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又说不上来,正要问他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贺九思从殿外风风火火地闯进来。
“父皇别问了,问了他也不敢说实话。”
弘景帝斥他一句“不懂礼数”,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贺九思把明若昀从地上捞起来推到一旁太师椅上坐好,明若昀受惊似的弹起来又被贺九思按回去,最后无助地看着弘景帝,只敢在椅子上坐个边儿。
弘景帝习惯贺九思没大没小了,而且明若昀说到底还是苦主,便也没有怪罪,坐到龙椅上听贺九思满嘴跑马。
“儿臣和二哥不对付父皇您也知道,那天去宁王府看到宴客的名单上全是他雍王府……”
弘景帝不咸不淡地抬眼看他,贺九思立马改口,“看重的人,一气之下就划掉了几个,谁知那管家是个没长脑子的,真就没给他们设座。
二哥见他……看重的人被怠慢了,当众指责小昀儿给他难堪,那群下人估计是怕二哥怪罪连累他们,一夜之间就跑了。”
事情确实是这样的事情,经过也确实是这样的经过,可明明是因为他划掉宾客的名字引发了后面一系列的事,听他说完怎么感觉是雍王先以权谋私然后又小肚鸡肠,连宁王府的下人全跑了都是因为害怕雍王……
那他这个宁王府的真正的主人是干什么用的?纯纯的被雍王当了枪使的冤大头???
明若昀被贺九思强大的逻辑震撼到了,从认识到现在第一次佩服他的三寸不烂之舌。
这么逆天的颠倒是非的能力,雍王的清谈会上必须有九殿下的一席之地啊!
弘景帝也被贺九思牵着鼻子走了,疑问:“宴客的名单是朕派董忠去协助世子商定的,和雍王有什么关系?”
董忠被雍王收买了?
弘景帝倏然变了脸,董忠是他最信任的人,也最清楚他的喜恶,如果他被雍王收买了……
老二你想干什么?
贺九思好似没有看到,自顾自的继续说:“父皇您有所不知,小昀儿不认识那些大臣怕怠慢他们,丞相过寿那天就顺嘴请了二哥帮忙,谁知二哥在名单上加了许多他……看重的人,就成了昨日的局面。”
贺九思振振有词,说得好像他亲眼所见,末了还转过头责骂明若昀,“小昀儿你也是个实心眼儿,二哥加谁你就请谁,也不问问为什么要请,傻么你。”
明若昀木讷地坐在椅子上,好像自己是个木头人。
先把董公公卖进去再把他摘出来,幸好董公公人在殿外伺候没有听见,否则还不一头碰死在御书房以证清白。
弘景帝被贺九思接二连三看似无意实则有心的话绕了进去,关心的重点已经从宁王府跑了下人转移到雍王是不是包藏祸心,挥挥手让他们告退。
“传朕旨意,全城搜捕宁王府私逃的下人,抓获之后不必审讯直接流放,至于宁王府新的下人……”
弘景帝转头看了看明若昀 ,明若昀立马站起来:“小臣惶恐,这种小事怎么能惊动陛下,小臣从雲州带来的人还堪一用,还有缺的小臣贴告示、找人牙子买新的,小臣谢陛下关怀!”
弘景帝点点头默许了,“朕会让司礼监也挑几个得力的给你送去。”
明若昀忙不迭领旨谢恩告退离开,贺九思跟着他一起走,弘景帝望着他们相伴离去的背影,终于想起来了。
明世子刚刚跪在地上那幅委屈巴巴的模样不就是像小九呢,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俩人在一起时间久了互相传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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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口,贺九思追着明若昀硬逼着他给自己道谢:“要不是本宫出现得及时,你这会儿以及被扣上攀附的罪名拉出去杀头了,还不快谢谢本宫!”
明若昀记恨他刚刚在皇帝面前骂自己,故意和他唱反调:“殿下只是为了自己吧,小臣不过是顺带的,要不是小臣请了雍王帮忙,殿下也没机会在陛下面前告状,应该是殿下感谢小臣给您创造机会才是。”
“那也是本宫自己未卜先知,提前划掉那几个人的名字在新居宴上给老二难堪。”
“所以殿下承认自己破坏小臣的新居宴是蓄谋已久对吧?”
贺九思:“………………”
贺九思侧目一脸惊奇地看着他,“小昀儿你今天很不一样啊,居然敢和我顶嘴了!”
明若昀经他提醒也觉得自己今天有些“放肆”,缓了缓神色稍稍收敛,又把平时装出来的恭敬拿出来敷衍他:“殿下宽宏大量,想必不会在这些小事上和小臣计较。”
“你又来了。”
贺九思鄙视他,伸了个懒腰继续朝前走,“江染的案子大哥还在查,但我敢拿老二的人头担保,这件事一定和他有关,我得在他办成清谈会之前在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