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昀松口气朝太子投去感激的一眼,侧开一步请太子往里面走。
雍王不想让太子专美于前,一边思考怎么把周老引出来一边随太子一起进去,一行数人在藏书阁里四处翻阅,时不时传出惊奇的唏嘘声。
就在众人感慨周老涉猎之广泛时,门外突然传来侍卫暴喝的声音:“站住!来者何人!”
话音未落又有一道身影自藏书阁楼前掠过,却是本应该在周老院门外把守的卫茕。
明若昀听见声音快步从里面走出来,见卫茕追着夏弋在屋顶上缠斗,眼底的不悦一闪而逝,扬声冷斥道:“卫茕,不得无礼!这是雍王府上的夏统领。”
卫茕闻言立即收手,纵身从屋顶上跳下来落在明若昀身前,令行禁止。
夏弋也跟着跳下来,拱手给明若昀赔不是:“在下不小心在王府里迷路了冲撞了卫统领,还请世子恕罪。”
实际上是他刚刚嫌带路的人小厮走路太慢,跟了一段路之后干脆甩开对方自己出来找卫茕,误打误撞进了周老的院子,被卫茕追赶到了这里。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夏弋眼底一片猩红,拼命压抑着内心的兴奋和躁动才没有露出丑态。
方才一番缠斗他已经试探出了卫茕的身手,就是他要找的好师弟——魏琼!
魏琼卫茕……夏弋低着头反复在心里默念这四个字,仿佛把人一口一口嚼碎了咽到肚子里都难解心头之恨!
明若昀不清楚卫茕师门的纠葛,他收留卫茕的时候对方就是孑然一身,见夏弋逆光站在暗处,笑着问:“夏统领找到马场了吗?觉得如何,可还能入眼?”
夏弋根本没去马场,但能让九皇子乐不思蜀必定不差,强自收敛了一下表情恭维道:“禀世子,已经去过了,不愧是宁王府,连马场都这么气派。”
明若昀神情自若,“夏统领言过其实了,本公子不懂骑射也从来不去,那片马场上次派上用场还是九皇子禁足的时候,他嫌那些刀剑兵器碍事就让人给抬进了屋里,放眼望去跟荒地似的,让夏统领见笑了。”
夏弋顺着说:“哪里,没有兵器也不妨碍练武。”
明若昀表情不变,心里却泛着寒意。
贺九思禁足的时候确实让人把武器架收了起来,但他人走了之后卫茕已经给搬出来了,夏弋不纠正说明他人根本就没去过马场。
那他这么长时间都去哪儿了?奉雍王的命令在府里到处找师父?
明若昀眼底的寒意呼之欲出又迅速消散,挥手让卫茕回师父身边继续守着,问太子和雍王是否要移步到别处去看看。
夏弋却给雍王递了个眼色,问明若昀:“世子恕罪,敢问王府南边的院子里住着哪位贵人?在下方才与卫统领在院门外打斗多有冒犯,想去赔个不是。”
雍王瞬间明白夏弋在暗示他什么!
宁王远在雲州,王府如今只有明世子一个主子,除了借住的周老先生还有谁能让侍卫统领亲自守门,即便不是,那院子也一定不简单!
做得好夏弋,回去本王重重有赏!
雍王难掩得意,强装出一副自责的样子愧疚道:“夏弋冲撞了贵人是本王驭下不严,劳烦世子带路,本王亲自去赔礼道歉。”
他们明明可以硬逼着明若昀带他们去见周老先生,却非要摆出一副被情势所迫的样子,无耻成这样也是登峰造极!
明若昀绷紧了唇角突然不想配合他们演戏了,明语恰到好处地从外面急匆匆奔进来,疾声道:“世子您快到前面去看看吧,九殿下牵着两匹马进了咱们王府,说是来给您送礼!”
明若昀一听倏地就炸了!
贺九思你和本公子有仇是不是?
这才好几天你又找不自在,全天下能当贺礼的东西那么多,你送什么不好偏要送马!
你是不知道我不会骑马吗?你忘了蹑影是怎么死的了吗?你想让宁王府也见血是不是!!!
明若昀气不打一处来,提着衣摆大步流星地去了前院,有相府寿宴的前车之鉴,留在前院的客人集体躲贺九思远远的,生怕他带来的两匹马在宁王府发狂把自己踢成重伤。
蹑影怎么死的还没查清呢。
贺九思见他们避自己唯恐不及,不屑地撇撇嘴,瞅你们胆小如鼠那样儿,本宫的马稀不稀罕踢你们吧。
见明若昀“兴高采烈”地奔自己过来,献宝一样牵着两匹马走到他面前,邀功请赏道:“快看!小昀儿,这是本宫专程去御马监给你挑的贺礼,左边这匹还叫‘蹑影’,右边这匹叫‘轻骛’,你选哪个?”
明若昀表示他哪个都不选,负手站在贺九思的对面,强忍着脾气婉拒道:“小臣不善骑射,殿下的好意小臣心领了,这两匹马一看就是千里名驹,殿下还是送给懂它的人吧。”
贺九思当即表示本宫觉得你就是那个懂它的人。
“之前的蹑影被本宫纵得脾气不好所以你才一直学不会,这两匹马本宫试过好几回,温顺得很,绝对不会把你摔下来。”
雍王记恨贺九思坏了他的好事,站出来拆台道:“强扭的瓜不甜,明世子不愿意学骑马,九弟就别强求了吧。”
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