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郦氏极为惧怕,主动提出放弃争夺皇位的权力,并请求随同儿子一同前往封地禹州,永世不返回大邑,这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不过受到皇位争夺的腥风血雨之后,胡氏到达禹州不久之后便一病不起,最终离世。这对拓跋乐的打击极大,他将母亲的死亡算在当今的圣上还有郦氏一族的头上。这些年来,他屈居夏国南部,忍辱负重,百般讨好拓跋明,只是为了等待一个复仇的机会。
“看来陈将军还是不够坦诚。”年近七十的长史麻灿努了努嘴巴说。
“我只是一介武夫,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陈青直言不讳,就差说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这种话来了。
“那可真是你们的损失。”拓跋乐又拿起一颗葡萄投入口中。
“此话怎讲?”陈青受不了这种猜谜一样的谈话方式,感到备受折磨。
“你既然知道王爷是当今圣上的兄长,就应该明白究竟谁才应该是夏国的真命天子。”拓跋乐总算是说了一句令陈青能听明白的话。
“按照楚国的规矩,自然是皇后所生的嫡长子才拥有继承皇位的权利。”陈青总算是从他们的这番“废话”里悟出了些什么。该死,要是欧阳佩在这里该多好,陈青用力抓了一边瘙痒的脸庞。
“临川王虽然不是皇后所生,但其生母胡妃的身份比当今皇上的生母叱罗氏要高贵的多。只是因为王爷的娘家人势力不够强大,王爷才惨遭他人排挤,屈居禹州做一名王爷。”麻长史解释道。
“原来如此。”陈青虽然还是没有完全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却终于意识到他们对自己没有威胁,“可是你们夏国的皇帝已经在皇位上稳坐了五年之久,恐怕王爷今后没什么机会了。”
“皇上膝下无子,这是他最大的软肋。”麻长史犀利地指出。
“可他还很年轻。”陈青脱口而出。我应该顺着他的话说才是,干嘛要反驳他?他痛恨自己的直白,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你说的没错。”拓跋乐直了直身子,“所以本王不想等。想必你们这一路上也看到了,禹州在本王的治理之下有多么繁荣昌盛。以本王的能力,完全可以做好一国之君。
而他拓跋明呢?短短几年的时间,他就把夏国的老底挥霍一空。这两年来更是如此——秦州蝗灾、雁台州被楼罗洗劫、草鞋军叛乱,整个国家被他搞得一团糟!每次都只能靠皇叔拓跋启为他善后,他这个皇帝还有何用?”
陈青万万没想到临川王会当着他这个异国人的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言论,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更加可笑的是,他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好,让你们楚国的公子白白地占了皇后的便宜。
事后他连个屁都不敢放,只敢拿楚国的使节出气,由此又得罪了你们楚国。”拓跋乐鄙夷地笑了两声,“像他如此无能的帝王占着那个位置有什么意思?”
“王爷为何要跟我说这些?”他们想要跟我合作?若是这样的话,他们岂不是可以助我一臂之力救出公子?这回陈青总算是猜到了他们的用意,但他需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听说你是公孙恪的心腹?”拓跋乐问。
“公子只是错爱了我。”陈青厌恶这帮人谈论他心目中的公子,不过想到他们或许能帮助公子逃离夏国,他决定尽力配合他们。
“我知道你对他无比忠诚,对楚国也无比忠诚。”拓跋乐说,“你想借道本王的禹州返回楚国,本王不会阻拦你。只不过,你要答应本王一件事情。”
“王爷想让我做什么?”只要你放我回楚国,我会尽力答应你的要求。陈青迫不及待地问,眼睛里流露出急切的光芒。
“本王想托你带一封密信给你们的皇帝。”拓跋乐倾身向前,“他不是一直都认为禹州是楚国的地盘吗?本王愿意与他合作。只要他肯出兵助我北上夺取夏国皇帝之位,我愿意将禹州拱手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