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女吧。”
“那清明抱着食盒原本是要去哪里?”
赵佲愿装模作样地向赵籽问道。
没人说话,全场顿时安静下来。
苏远眧开口:“哈,也罢了。既然你知道,我也不必掩饰什么了。反倒显得我小人做派一样。”
他走到门口,向外开口。
“出来吧。”
一个畏畏缩缩的脑袋探出来,在如此紧张的场面下,裙摆被搅成麻花状。
一身素色,却掩盖不住清丽的面容,她慢慢走近,躲在苏远眧身后。
“你...?”
赵籽一时间觉得眼熟。
“她原是别苑厨娘,叫做静言。我看她无依无靠,便赎来做贴身丫头。”
苏远眧先一步出声。
“呵,无依无靠,天下无依无靠的人这么多,苏哥哥怎么不把他们都收做丫头。我看哥哥不是想把她收了做丫头,是做小妾吧!”
赵籽气得眼眶发红。
“胡言乱语,平白毁人清誉,赵二小姐便是如此品德?”
“真正毁人清誉的人是谁,哥哥都把人藏在车上了,你可知这件事传出去,是多毁姑娘清誉的事!”
“你!”
从未有人如此和苏远眧抬杠,一时间竟气的苏远眧脸红气粗,全然没有平日里温润如玉的模样。
“好了好了,这可不是斗嘴的地方。别让人看了笑话。”赵佲愿充当起了和事佬,把两人隔开。
充满笑意的眼中划过一丝锐利,转身对静言说。
“这位...静言姑娘,我帮你开间客房。跟着我们一路奔波也该累了。”
“谢谢公子!”
静言甜甜地笑着,眼里充满了感激。
“不必客气。”
赵佲愿又向苏远眧说,“姑娘家的不易奔波,路途遥远我们恐怕照顾不上她,我看这环境不错,不如帮她寻个好差事,再给她些银两安身可好?”
静言脸色发白,像是被赵籽的话委屈到,看向苏远眧。
“公子?”
苏远眧细细思考着,赵佲愿说的不无道理。
当初自己在别苑受静言照顾,不想她一辈子为奴为婢,在她哭求下赎下她。
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自己对静言不能说没有想法,但自己前途未卜,无法许诺她什么,或许这就是有缘无分吧。
苏远眧有了定夺。
“那好,其余的开销不用管,你便在这安顿下来吧。”
“公子,我哪里也不去!公子赎下我,我便是公子的人了!”
静言跪下来磕头。
这...如何是好。
苏远眧最不能对付这种场面,眉头紧蹙。
“既然如此,你便留下来吧。”
赵籽一直冷冷地站在一旁,突然出声。
苏远眧与赵佲愿都诧异地看着她,静言更是愣在原地,哭声都停住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给自己说话的是刁蛮任性的赵家二小姐。
“谢谢二小姐,谢谢二小姐!”
静言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忙道谢。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赵籽朝楼上走,困得开始打哈欠。
“啊~”
赵籽眼睛都沁出了水雾,像只小猫。
“妹妹困了?”赵佲愿跟在身后问。
赵籽斜睨了他一眼,并未搭理他。
“妹妹既然不喜欢那个厨娘,我帮你处理了便是,怎么还要留下她呢?”
“哼,我怎么不知道苏哥哥的性子,他今天喜欢厨娘,明天不知道又会喜欢什么莺莺燕燕,我就是想让他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
赵佲愿眼里闪过一丝意外,没想到赵籽还能看出这一层。
倒是用不着这么费心撮合他们了。
一抬头,赵籽已经消失在眼前了。
“哎,妹妹等等我!”
“谁要等你啊!回你房间去!”
“砰!!!”
“哎呦我的鼻子!”
苏远眧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桌上只燃着一只蜡烛,忽明忽暗。
桌上的书本从蜡烛开始燃起到现在一直没被翻动。
“咻--”
桌上的蜡烛被风吹灭了。
像这种小驿站常年不得修缮,窗框已经歪斜,南风肆意横行。
“清明,火折子拿来,灯灭了。”
“......”
无人回应。
是了,清明已经被送到官府了。
清明是初见时自己送给他的名字,不只是因为那一天是清明,还是自己希望身边的人都能为人清净豁达。
苏远眧何尝不明白,清明今日的栽赃不只是为了自己干净,更是为替他守住秘密。
“愚不可及。”
苏远眧合眼,静立着。
他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对的。
可到了第二天他就找到了答案。
待到第二日启程时,哑女提着一篮子鸡蛋,身着过年才会穿红布衣裳来道谢,看着哑女感激的红了眼眶。
对,没错。
自己何尝做错了,原本自己就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