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籽跟在两人身后,一出门便是这一番景象。
没有牵绳的土狗倒在血泊中,头上血流不止已经没了生息。
一旁的地上瘫坐着一个裙摆溅满鲜血的女人,身体还在不住颤抖着,脚旁沾血的粗柴火上还沾着几根狗毛。
旁边的食盒散落一地,沾满了泥土。
赵籽还没看清,手不自觉地拽紧苏远眧的衣襟。
苏远眧回头瞥了一眼赵籽的手,又转过头去,默许了赵籽的做法。
赵佲愿笑着向前一步,恰巧挡住了赵籽的视线:“怎么了这是,这么有意境的地方可不能被污了,不然连茶都喝不下去了。”
说完还似笑非笑地看了苏远眧一眼。
“怎么回事?”
苏远眧看着地上的女人。
女人像是突然大梦惊醒一般,跪在地上磕头,嘴里发出模糊的呜啊声,手指拼命指向清明的方向。
一旁的清明早一步跪在苏远眧面前,颤颤巍巍地说:“少爷,方才我刚想出门......出门就看见这个女人抱着食盒偷偷摸摸地从厨房跑出来,然后...然后狗就闻着味跑出来咬人,...再然后.......再然后那个女人就捡起堆在地上的柴火把狗给打死了!!!”
女人听完瞪大了眼睛,眼眶发红如厉鬼般向清明扑去。
“啊啊啊!!!”清明惨叫。
周围人哪想到这一出,晚一步把发了疯的女人架起,从她嘴里掰出小半只耳朵。
“呜啊...呃呃啊!”
女人愤怒地吼叫。
“你这个疯婆子!”清明疼的嘶牙咧嘴,有人连忙把抹布拿过来捂住伤口,防止失血过多。
场面更加嘈杂。
一旁的老板站了出来,奇怪地问:“这哑女是我街坊邻居,我看她还算老实本分,平日我就雇她送些柴火补贴家用,要说这狗也早熟悉她了,怎么会无故咬人呢?”
“说...说不定是那狗瞧见她偷拿食物,才咬人的。”清明吞吞吐吐地说。
全场安静下来,清明自觉弱势,需要有人撑腰,跪着挪向苏远眧面前,哭喊道:“少爷,我今日平白被那疯婆子咬掉了耳朵,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见苏远眧没有发声,清明呜咽了一声,继续说:“少爷啊,您看在我跟您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得替我说句话啊,不然我得冤死在这儿了!”
“就因为你跟了我这么多年。”
苏远眧冷清的声音从清明头顶上传来,清明愣了一下捂着耳朵缓缓抬起头来。
“就因为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你犯了事,我更不能容你。”
“少爷,...你说什么啊,明明是那个疯妇,我做了什么事啊。”清明的声音干巴巴的。
苏远眧并没有理会他,转头问了老板一个问题:“老板,地上这个是你们的食盒吧。”
“啊对,食盒底部有花纹,我确定。”
“那你们家食盒可有个数。”
“这一共12个,因为是淡季,没人光顾所以都闲置着。”老板摸着脑袋疑惑地说。
“公子,你问这个干啥?”
“这么说要是食盒莫名少了一个,应该会很快发现吧。”
“对啊!”老板两手一合,在大家不明所以的眼神中质问清明:“你刚才说她是偷食物的时候被狗发现,可是偷食物根本不用带走食盒吧,这样不止在盗窃路上还是盗窃完都很容易被发现吧!”
“可能是她偷的东西太多了......”
在老板怒视下,清明的音调越来越低。
“怎么处理这厮!”
“送官!送官!”
一行人押着清明到官府去了。
经历了一场闹剧,赵佲愿叹了口气:“唉,我还以为你会袒护一下那个叫清明的,毕竟是你自己的人。”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真相,我还能如何袒护。”
苏远眧声音冷冷的,看着清明被押走的方向。
“怎么说,如果不是心知肚明,少爷你还是会袒护一二的?”
“呵,干了这等事,他还怎么能再跟在我身边。”
“少爷这次倒是耍了个威风。”
苏远眧一挥衣袖,再不言其他。
赵籽虽然视线被赵佲愿挡了个完全,但是发生了什么还是一清二楚。
她看着眼前氛围凝固的两人,往后退了退,想先回房间。
“妹妹,这就想走了?”
赵佲愿一声,两个当事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身上。
“怎么,还有事吗?”
赵籽的视线在两人脸上交替。
赵佲愿眼睛一眯,笑得像只狐狸。
“没什么,只是需要妹妹跟我去马车接一下姐姐了。”
苏远眧瞳孔一震,定定地看着赵佲愿。
赵佲愿并没理会苏远眧,向前一步站在院子中央。
狗的尸体已经被处理了,只留下一摊血迹和散落的点心。
“啧,芙蓉糕,莲花酥...”
赵佲愿细细数着一地的糕点。
“这些既不是那哑女的东西,那便是清明在抱着食盒出门的时候碰巧碰上了没拴住的恶狗,打死狗嫁祸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