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开心在煦江眼皮底下,一脚踏空跌落到蒲团下面,向外弥漫出黑气洞口!
煦江跑过来,看准白开心手腕, 右手向下握紧,正向上拉时,白开心从自己手掌中滑下去!
煦江向下探头,“白开心,白开心!”洞里回荡着早就失真的语调。郡主跪在煦江面前,“求求你,救救白开心,你一定能救白开心上来!”
煦江不由得鼻头一酸,“白开心和郡主身份天差地别,却有郡主疼他;自己空有一身本事在身,竟留不住一个熟蛮丫头!”
跪在一旁郡主,用力扯扯煦江衣襟 ,煦江冷冷瞥一眼,“郡主这是折煞草民!没有郡主求我,我也不会见死不救!毕竟白开心算我半个兄弟。”
煦江把郡主拉起来,扫眼周围竟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煦江目光落在供桌上,袖子把供桌上细黄土拂去,“郡主,因陋就简,就供桌上有可供歇脚地方!”
郡主倒也不扭捏,用块大汗巾把供桌抹一遍 ,径直坐在供桌上。
煦江苦于没有地方可以拴绳子,看到坐在供桌上郡主,正在把绳索一头系在供桌腿上,郡主面无血色斜瞅着煦江把绳子在腰上匝(za1声)上几圈……
“煦江 ,你祖先也是这样下地的吗?!”
郡主这话给煦江脸上臊的,活像盖了一块大红布姑娘,煦江自然没好气,“我除了有我祖上传下来一些物件;关于我祖上在江湖闯荡各种绝招,像是筋斗云,分身术、起死回生、猫有九命等等……我也是从跟白开心后才知道的!”
郡主在供桌上不咸不淡,“发丘天官后代血脉还有存续,但关于发丘天官其实早已断绝。你不过靠着身体内流淌血液,与先祖保持联系!余下关于发丘天官绝学早就断绝。”
煦江浑身燥热难耐,低下头把匝在腰间绳索整理顺,目光尽量不往郡主那里扫。
郡主哀叹,“发丘天官灵魂早已陨落,只剩下躯壳还苟活在世!”
煦江再也忍受不住,这些年来承受种种屈辱瞬间爆发,“我的郡主大人,你说够没有!”
郡主急得哭腔都出来,“煦江,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救白开心!?”
“这就去……”
煦江在通过四方形洞口时,绳索竟让洞口毛刺佧住,煦江只能把匝在自己腰间绳索慢慢放下来。
煦江双脚刚落地,腥气扑面而来,呛得煦江直翻白眼。忙把一片冰片放在舌头上, 防止自己被这股味道熏晕过去!
地上白开心翻来覆去,煦江把白开心拎起来,硬壳蛊早就爬满白开心全身。
白开心断断续续,“煦江,不要管我,我没救了!”
“别忘了,我可是发丘天官后代,在这世上没几个人比我更高明!”说完 煦江抱着白开心在地上用力翻滚,满地都是硬壳蛊爆裂响声,乒乓…砰…乓……
有些硬壳蛊跑到煦江身上,白开心拼命把煦江压住底下乒…乓……
煦江笑笑 ,“我这方法怎么样?”
白开心背靠着煦江气喘吁吁,“煦江,这个方法真好用!是你哪个祖先发明的!”
煦江嘻嘻,“是本人临时发明的!”
白开心笑骂,“我看怪像回事的,原来你在哄我!”
“每一代发丘天官,都会根据自己经历,发明一些外人看上去不可思议招式。单凭吃老本,发丘天官早就不是现在这副样子!”
“这里是什么味,怪呛得慌!”
煦江这才想起来,白开心还没有含上冰片,从腰间药囊取出冰片,“喏 ,含到舌头上,尽量不要说话,能顶一个时辰!”
白开心拍拍煦江肩膀,“多谢!”
煦江打着火折子,左手握着天蓬尺,向里面走去……
“白虹剑挺不错,怎么又用上天蓬尺?”
煦江没答话,眼前体型庞大黑影,让煦江不寒而栗!
煦江把脚上木屐(ji3声)悄悄卸下,仅剩白开心给他的官靴。
煦江一点点向庞大黑影挪过来,连手中火折子也被拢住大半,只露出一点火星。当微弱火星照亮面前庞大黑影时,煦江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这不过是尊神像。
后面响起清冽声音,“这里竟然供奉着一尊梅辽!”
听声音煦江便知是郡主,“郡主,这里空气污浊……”下一秒,煦江向郡主递过去一片冰片,郡主手背把煦江递过来冰片又推回去,“不必了,我身上有宫中配制片仔癀!”
煦江接过话来,“请问,郡主刚才说的梅辽是什么意思?!”
“梅辽是傣族山神,主管山脉存续,只要是座山,傣族必定供奉梅辽!”
啊……
“煦江,怎么了?!”
“郡主 ,上面铁力鸡翅木供桌很宽,思任发先祖塑像,虽看上去孔武有力,我怎么觉和供桌不匹配?”
郡主凝视眼前这尊梅辽,“你是说眼前这尊梅辽,才是供桌上原有神,思任发祖先是后移上去,占眼前这尊梅辽神位 ,思任发把梅辽移到这里,替他守护祖先?!”
煦江不禁鼓掌贺彩,“正是如此。云岭土壤是红色、棕色、紫色、棕黄色……唯独没有思任发先祖塑像细黄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