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在刑架上时,戴青两股颤颤、悔不当初,如果能够重来,他一定管住自己这张嘴。
不,如果能够重来,他怎么也不会要这个功名!
害了自己不说,还连累了戴氏一族,被取缔了皇商的资格。
想到这里,他扭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被绑在自己旁边的钱攸。
如果不是这家伙,这件事情不一定会由东厂来查!他也不会落到魏山阙的手上!
钱攸哪里见过这阵仗?他直接吓得失禁了。
就连说话,都牙齿打颤:“大、大人,为何要抓学生啊?此事都怪、怪戴青才是……”
魏山阙掀起眼皮扫了眼钱攸,又看向脸色铁青想要骂人却不敢开口的戴青。
“这桩生意的介绍人,是谁?”
洛城和沛城相去甚远,戴青能找到钱攸,势必有人从中牵线。
钱攸抢着说:“大人!是一个女人,青楼里有个女人问我如果有人花钱请我替考,是否愿意,我说愿意以后,大约过了一个多月,戴青就来找我了!”
钱攸都说了,戴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他道:“我是我爹替我寻的门路,其他的我不知道。”
魏山阙抬抬手,钱攸被带了下去。
戴青一下子紧张起来,他磕磕巴巴道:“大人,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为何还不放我走?”
“你惹了我家小孩不高兴。”魏山阙的手指在各种可怖的刑具上一一划过,最终挑了把小巧玲珑的剔骨刀。
戴青吓得尖声道:“大人!你这是滥用私刑!你——”
寒光闪过,戴青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不敢再吐露半点声音。
眼见着魏山阙越走越近,戴青直接吓得晕了过去。
魏山阙将剔骨刀丢给一旁的番子,说道:“剔了他的膝盖骨,送到洛城戴氏,告诉他们家主,想要戴青活命,就把牵线人找出来。”
出了大牢,魏山阙看了眼天色,道:“去军营。”
军营里,众人发出欢呼声。
“好!”
这几年下来,裴长缨凭着实力,得到了一众将士的认可。
就在刚刚的比武,他一人连挑三十人,未曾败过。
白将军哈哈大笑:“长缨啊,我这军营里,再找不到你的敌手了!”
在一旁闲适地嗑着瓜子的灵枭想,敌手在这儿呢,哦,确实,自己不算军营里的人,白将军这么说也对。
裴长缨随手擦了把头上的汗,把兵器放回原处。
“哪里,我肯定不是白叔叔的对手——灵枭你瓜子哪里来的,给我点儿,不然我就告诉师父去。”
灵枭连白眼都懒得翻了,掏出一把瓜子给他。
啧,越来越会打着督主的旗号行事了。
出了军营,便看见东厂的马车停在外面,裴长缨欢快的冲向马车。
“师父师父,你来接我啦!”
灵枭跟在后面,默默腹诽现在晚上都睡到一块了,白天还这么黏糊。
“一头汗。”魏山阙拿了帕子替裴长缨擦额头。
灵枭默默在外面关上车门。
他还是不大习惯看到督主那一双杀人的手给人擦汗。
剑北瞥了灵枭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慢慢习惯了就好,督主这样也挺好的。
灵枭耸耸肩,好是好,但他就是有些胃脘顶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