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青一事,京兆尹并未打算如何深查,在他看来这不过是裴长缨置气之下的猜测。
直到一封血书被送到他的桌子上,这时他才意识到,或许裴长缨的猜测是真的。
一个名叫钱攸的人自称是沛城蓉县钱家村的举人,戴青冒充了他的举人身份。
京兆尹奇道:“这洛城与沛城,相隔甚远,且经查,钱攸只是个秀才。”
京兆尹选择将事情上报给小皇帝。
小皇帝没多想,将事情交给魏山阙来处理。
“正好魏卿近日有空闲。”小皇帝皮笑肉不笑道:“朕观卿的神色,真是容光焕发啊。”
容光焕发谈不上,但魏山阙身上的肃杀之气淡了不少,上朝的时候,小皇帝在上面看的清清楚楚——
大臣们开始争论的时候,魏山阙就开始走神——绝对是走神,谁听人吵架的时候会是板着脸但眼底带着淡淡笑意的?
不用想就知道他在想谁!
下了朝,不提前让宫人留他,那跑的比谁都快!
拐了未来的兵马大元帅不说,还怠慢公务!
魏山阙淡淡道:“臣遵旨。”
小皇帝忍了忍,到底还是屏退了宫人,他问魏山阙:“魏卿,你和长缨都是男子,你现在这样未免儿女情长了些。”
魏山阙不紧不慢地反问道:“陛下安排事宜,臣都按期完成,不知陛下何出此言?”
小皇帝道:“你下了朝便跑,不若以前在宫里待的勤了。”
魏山阙一语双关道:“陛下,臣的家是督主府。”
小皇帝摆摆手道:“去去去,你回家去吧。”
“谢陛下,臣告退。”魏山阙走的十分干脆。
“扶风。”小皇帝唤出隐身在暗处的人:“他是不是知道,朕知道……”
“陛下。”
扶风单膝跪地,并不知应当如何回应。
小皇帝看不透魏山阙,扶风就更看不透了。
同时扶风也看不明白,为何小皇帝忌惮魏山阙的同时又十分信任他。
“罢了,不必回答。”
小皇帝摇摇头,魏山阙已经和裴长缨在一起了,这对他而言百利而无一害,又何必凡事都要想的那么细致?
魏山阙出手,事情很快便查清楚了。
戴青的功名不是冒名顶替的,是买来的。
而替他考试的,便是钱攸。
戴青出三千两,让钱攸替自己考试,并承诺若是考上了举人,便给钱攸白银一万两。
考不上也能得个三千两,这买卖稳赚不赔,钱攸自然是同意的。
他替戴青考了个举人回来,自己前后得了一万三千两白银。
本是皆大欢喜的事情,但钱攸却染上了赌瘾。
一旦上了赌桌,再多的钱也是不够填的。
钱攸便想向戴青要钱,还威胁他若是不给就去告发他。
戴青直接命人将他打了一顿,直言他若是告官,那便是一只脚踏进棺材了。
钱攸明白戴氏这是和当地的官府有所勾结,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上京城,在这科举考试之前,写了血书状告戴青。
裴长缨听完,好笑道:“这算不算是狗咬狗,一嘴毛?”
魏山阙看了眼乖乖趴在一旁的猎犬团团,道:“有些侮辱狗了。”
“哈哈哈!”裴长缨笑倒在魏山阙的怀里,他仰头拽着男人的头发道:“师父,我发现你的嘴越来越损了。”
“嗯?可能是被你传染了。”
说着,魏山阙低头轻轻在那柔软的唇瓣上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