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执剑的姿势不对,这样不容易用力且容易伤着自己。”裴长缨手把手地矫正小皇帝握剑的姿势。
魏山阙被事情缠住了走不开,裴长缨便按照自己的法子教了起来。
“太后娘娘驾到!”
“咦,母后怎么来了?”小皇帝小声道:“以前母后从不曾来过练武场。”
“皇儿流了一头汗呢,过来,母后替你擦擦汗。”太后冲小皇帝招招手。
小皇帝乖巧地过去:“有劳母后了。”
裴长缨垂首站在一旁,心道太后这跟唤小狗似的。
自进场,太后的视线就似有若无地落在裴长缨身上。
既然无法用他来将魏山阙一军,那便试图拉拢下,毕竟他就住在督主府里,听的见的,总比旁人多。
“你便是裴将军的儿子?”太后慈爱道:“抬头让哀家看看。”
“端的一副少年将军样,不愧是裴将军的儿子,虎父无犬子啊。”
裴长缨笑笑:“谢太后夸奖。”
心里腹诽道:他爹在时,整日里说自己像只皮猴,上战场就是给人送军功的,太后真会睁眼说瞎话。
宫人双手托着一柄镶满钻石的剑上来。
太后道:“原本听闻裴将军的噩耗,哀家是想将你接入宫养的,奈何督主先一步,这柄宝剑就当做你给我儿做武师的拜师礼了。”
那剑上的宝石,随便抠一个下来,就够普通人家舒舒服服吃上一辈子了。
华而不实。
裴长缨正欲开口拒绝。
魏山阙快步走来:“多谢太后娘娘美意,长缨所用乃是裴将军的贴身佩剑,此等宝物只怕要另寻良主了。”
太后神色不虞,她分明嘱咐要多拖住魏山阙一会的,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魏山阙面上不显,心里冷笑,那人明显有意拖延,当他看不出来吗!
太后眼神一转,笑起来:“既然督主在,那有件事,哀家便正好一并说了。”
“这小裴公子既住你那里,年岁又小,你那府里缺个女主人帮忙照料。哀家这里正巧有个可心的宫女,到了该放出宫的年纪,不若哀家做主将她赐予你。”
笑话,将一个宫女赐给一个阉人,还美名其曰女主人?
魏山阙面上冷意乍现。
小皇帝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裴长缨的眉毛皱成一团,他又不是三岁小儿,需要人照料。
一个面无血色的宫女被推了出来。
裴长缨窥见魏山阙眼中的忍耐似乎告尽。
他笑着说:“太后娘娘,您将她赐予督主,然后来照料草民,这个姐姐这么好看,您不妨直接赐予草民。”
魏山阙周身寒意更甚。
太后倒乐得见他生气,便笑着允了,左右她的目的达成了。
裴长缨小意地拉住魏山阙的袖子,小幅度眨了下眼。
回去后,魏山阙让灵枭将那名为秋水的宫女打发的远远的。
“现在可以说说,你为何要阻拦我拒绝太后了吗?”魏山阙掀起披风坐下,脸上尤带着不快。
裴长缨道:“刚刚她微微张嘴,我恰巧看见她是被人拔了舌头的,而且太后以为我们意见相左,这不是挺好?我们留下她,便是救了她一命,往后说不还能派上什么用处呢!”
魏山阙抱着胳膊微微眯眼:“你倒是弯弯肠子多,万一这人从督主府里,为太后开了个口子,当如何?”
裴长缨无辜道:“不是吧不是吧,堂堂东厂督主居然看不住一个小女子?”
魏山阙冷哼:“不要妄图用激将法。”
嘴上这般说着,魏山阙心里倒是有了别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