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造反了!”
“这是欺天呐!”
“大...大...大...”
公堂染血,百姓皆惊,堂下那几个念书人就像是死了爹娘一样。
若论江湖,宁羽此刻的作为一点儿都不江湖,他倒是惩奸除恶了,就是思来想去叫人费解。
若论朝堂,那么这会儿...
当然了,没受过段天德这三人欺负的人眼见此景心中惊骇那是一回事,可是经受过他们欺负的人看到这般景象,可全都跪下来了。
“苍天有眼!”
“谢谢宁大侠为民伸冤!”
“宁大侠...”
宁羽抬手虚按一下,抄起笔来刷刷点点写下一幅呈文,点手叫师爷。
“这东西拿好了,交给上司衙门,这些事情我宁羽一肩挑了,天下缉拿也好,说我造反谋国也罢,我不怕麻烦。”
师爷颤巍巍接过呈文,眼睛忽然一亮。
好俊的一笔痩金!
害怕是真害怕,话说回来,师爷总归是念书人,沾了文采这一方面的东西他懂行,看宁羽的眼神也有了一些变化。
宁羽大踏步下堂,分开众人这就要走。
斜刺里一只手伸了过来,一把刁住了宁羽的腕子。
宁羽低头一看,这是一只清瘦的手,手指上好几个地方茧都厚得看不得了。
再回头就瞧见一个书生。
“你不能走,人心不平你凭什么走?”
宁羽淡淡道:“有甚不平?”
“公堂上见了血光,你是主谋,自太祖打下江山,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留下祖训刑不上士大夫,三司都不能轻易斩了知府大人,你凭什么?”
“方才在堂上,宁某已经将他犯得罪说了个一清二楚,按律他死不得吗?”
“按律知府大人功名在身,当罪减一等,罪不至死!”
啪!
宁羽反手就抽了书生一个耳光。
“我这一巴掌不为以力压人,我打得是你这个糊涂虫!”
“李益濂身犯数条大罪,就算功名在身,就算条条大罪都能减上一等。”
“贪污受贿罪减一等、逼杀人命罪减一等、徇私枉法罪减一等...这几条大罪减完了再看,他也要死!”
书生怒道:“那也不该你来杀!”
“对,你有什么资格擅杀官员!”
“我们不答应!”
“同窗们,拿了这个叛匪!”
坦白说宁羽想走,够一万个书生都拦不下他。
但是...
侠者有所为,有所不为。
对付恶人可以不讲那么多,应付普通人就不能一概而论。
宁羽还要开口,老百姓不干了,尤其是崔老汉。
“我去你的!”
崔老汉脱了鞋就照着书生脸上打。
“你这穷酸怎么敢得!”
“宁大侠为民除害,你们还要为难他,老头子打死你!”
“这三个禽兽欺男霸女为祸一方的时候不见你们出头,现在你们倒是有不少的道理...”
有人出头,百姓们当即就乱了,拉衣服扯袖子,作势就要把这些个说怪话的书生活活殴死。
老百姓很弱小,老百姓同样也很纯粹。
他们不想管那么多罗里吧嗦的事情,他们就知道坏人压在他们头上,现在宁羽站出来替他们把祸害除掉了,这就已经足够了。
更何况宁羽动手之前,已经把其中道理说了个明白,就是稍微懂事的孩子听见了,也能够鹦鹉学舌说上两句这三个人究竟如何该死!
以往大家心中的大侠,仗剑在手,一招取了贼人狗头,说出来都是该死之人,可是...杀得不那么正。
讲白了就是大快人心,可是讲不出个道理来,问急了就是这人该死...
宁羽拦住了百姓,推着几个书生回到大堂之上,心中感慨万千。
“看看吧,下民易虐,上天难欺,人心就在这儿了,你们这几个口口声声说自己念了圣贤书的人,就不觉得脸皮上火一样烧着吗?”
最先抓着宁羽的书生脸上铁青一片,咬着后槽牙依旧说道:“可你凭什么...”
“就凭公道!”
人群中挤出来的一个大汉,手上托着一块儿金令。
“王爷口谕,此间事态王爷已然知晓,宁羽无罪,知府等人当受此刑!”
众人目光瞬间聚集在大汉手中的金令之上。
那金令之上镌刻着三个大字...
八贤王!
有宋以来,说起王爵定数八贤王尊贵,计较起来就是半拉儿皇帝。
江山是人家这一支儿的,这个不必赘言,总之八贤王金令一出,在场人等参王拜驾,该闭嘴就闭嘴。
“宁大侠,王爷有请。”
宁羽点点头:“头前带路。”
百姓们舍不得宁羽,就在屁股后面跟着,一直跟到了府衙旁的酒楼门口。
宁羽上了二楼见到了八贤王,赫然就是先前说话那人。
八贤王上一眼下一眼看着宁羽,开门见山扔了个问题过来。
“宁小兄,本王有一事不明,你要杀便杀,何至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