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一道黑影闪进了纪妍房中。
纪妍没动。
“妍妹妹!”来人低声喊着。
纪妍坐起,“纪蓬。”
纪蓬上前问道:“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欺负你?”
“我没事。你不必担心,我能应付,快回去吧,这儿不安全。”
“你跟我走吧!我保护你!”
“不,我真的能应付。”见不明说,怕是这祖宗今晚不走了,纪妍只得低声道,“这是我的计划一部分,你放心走吧。”
纪蓬疑虑,看到纪妍一脸你不走,就坏我大事的表情,又再三确认了几次,纪妍还是不为所动。无奈,只得忧心忡忡地走了。
看纪蓬走后,纪妍对着阴暗处道:“阁下,还不出来吗?”
一个劲瘦挺拔的黑影慢慢走出来,“为何不走?”
纪妍看着来人,道:“原来是老板大驾光临,今夜,我这小囚笼何其有幸。”
“纪妍,我不是来跟你斗嘴的。早已提醒过你,别掺和到丞相府来。现在纪蓬和我都因为你,夜闯丞相府来了,能清醒了吗?”
“因为我,对。你们因为我而来,我很感激。可能之前我说得不够清楚,我既接了这单生意,便要负责到底,也能承担后果。老板,我承诺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也能全身而退,您放心,请回吧。”
俩人在黑暗中互相对视。最终,秦森冷冷地说道:“你既已有自保之能,我便不再强拦,此番前来,也是尽了主家之责。你保重!”
纪妍淡然回道:“多谢老板成全,好走,不送。”
秦森听后,一直收起的气息,忽然凛冽起来,一转身便消失不见了。
纪妍扶着床柱靠坐下,心上像被一只手紧紧地攥住,让她好一阵喘不过气来。
秦森回到墨竹轩,伸脚把门前一丛翠竹踹倒了。进房里猛灌了一杯茶水,还是觉得一团火郁在心上。
又出门招手,有暗卫马上闪身进来领命。
秦森道:“对练!”
暗卫山五差点没摔倒,也不敢说什么,只得硬着头皮应:“领命!”
话音还没落,凌厉的杀招便直扑而来。
第五招过后,山五已经吐了五口血。再接两招,估计就得筋骨尽毁了,可主子没命令,哪怕死,也不能停手。
山五抹了一下嘴角准备再接招。
掌风当胸袭来,山五认命抬臂去挡。忽然一阵旋风卷过,纪蓬推开山五,接了这一招!
山五还是被强劲的掌风带倒在地!
只见俩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招招到肉,竟也毫不闪避,这怕是俩人都不想好过了。
山五吓得心里直喊,阿弥陀佛,快让他们停下来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俩人终于停下,纪蓬吐了口血,秦森脸上也挂了彩。都大口大口地坐在屋顶上喘气。
“我说你下手也太重了吧!发什么疯!”
秦森没理睬他,喝道:“拿酒来!”
纪蓬望了下天上的月牙,还没十五呀,受啥刺|激了?
“我说兄弟,二十多年来,没见过你这个样子,说说?”
秦森举起酒坛子,说:“喝!”
纪蓬无奈,举起酒坛一碰:“不说就不说呗,看你能耐得。你还能有啥烦恼,这么多年心心念念的不就是报仇!哪像我,不单要报仇,更重要的是要赢得妍妹妹的心。我们要生很多孩子,这样才是告慰我父母祖宗的最好方式。光报仇有啥用,不能让他们断后才是最重要的!”
纪蓬每回喝酒就喜欢唠叨他这点小出息,不知道为何,从前听着没啥感觉,听就听了。今晚听到,秦森竟觉心里十分不舒服,很想一脚把他踹下去,让他马上闭嘴!
秦森果真抬起脚来,照纪蓬后腰上用力一下!
“哗!你这阴险鬼!”纪蓬应声滚下房顶,“哎唷!疼死我了,姓秦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嘭!一个酒瓶飞下来,直直砸在纪蓬脸上,他彻底偃旗息鼓,再也出不了声。
还有两日就是冬日宴。
丞相府每天医官进出不断,但也没办法找到白莲变成鸭公喉的原因。她气得砸了一屋子东西。
纪妍所在的屋子离白莲院子并不远,她不着痕迹地在守卫面前嘀咕道:“哎唷,这么美的小姐声音变了可惜了。不过,这个情形倒是让我觉得有些眼熟呀。我是在哪见过这样的病例的?我想想,好好想想……唷!想起来啦,想起来啦!”
不出一柱香功夫,白莲便让人请纪妍过院里,问道:“你,有见过这种变声病例?”
“回三小姐,见过的。小的一直觉得很眼熟,想了很久,刚才终于想起来了。小的,以前在乡下,见过一户人家的女孩子,也是这样一夜间,变了声音的。也是寻遍了名医呀,后来,后来竟真好了!”
白莲一听,眼睛都发了亮,急问道:“怎么治好的!快说!”
纪妍为难道:“三小姐,不是小的不说,只是,只是这方子,实在是……”
白莲怒道:“大胆狗奴才!让你说,你便快说!吞吞吐吐的,想找死?!”
纪妍害怕道:“是!是!小的只是怕三小姐怪罪,若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