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第二天的深夜,吴怀友带着木匠工具,身上背着干粮和水就悄悄地来到了韩家。到了云芳房间的后窗外,屋内并没有灯光。吴怀友试探着小声的喊了几声云芳的名字,他呼唤道:云芳,云芳,我来了,你准备好了吗?片刻,屋内传来了微弱的声音,“嗯”,听起来声音有些怪怪的,但吴怀友并没有多想,他认为是屋内的云芳可能是有些害怕,不敢大声的与他对话。于是,吴怀友开始小心翼翼的撬动起钉在后窗上的木头条子。不一会,窗户被打开,吴怀友又搬来了几块石头垫到了窗户的下面,他准备跳进屋内帮助云芳跳出来。
吴怀友不费力的从后窗跳了进去。当他的脚一落地,屋内的灯被点亮,灯亮后,吴怀友顿时呆住了。屋内并没有心爱的韩云芳,而是直挺挺的站着几名叫不上名的大汉,他们正怒视着刚刚站稳的吴怀友,韩云芳的大哥韩云生翘着二郎腿坐在板凳上,他歪着头,眉头紧锁的看向他。吴怀友心想坏了,他转身就要跳窗户跑人。这时,离他最近的三名大汉出手了,他们高声喝道:来了还想跑。说着,三人就扯住了跳上窗的吴怀友,那三人一用力,吴怀友便摔倒了地上。韩云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他指着倒地的吴怀友说:给我打!屋内的大汉一窝蜂似的把吴怀友围在中间,他们对倒地的吴怀友一顿的拳打脚踢,甚至,有的大汉咬着牙、瞪着眼的跳起来踢!
一群人围着吴怀友拳打脚踢,他双手抱头没有了还手之力。韩云芳闻讯哭着闯了进来,她猛的扑进人群,推开了几个人后将受伤的吴怀友护在了自己的身下,韩云生皱着眉头大喝一声:住手!然后他几步走到了妹妹的面前,一把将韩云芳拉起。韩云芳极力的想挣脱哥哥的手,但她没有哥哥的力气大。韩云生怒斥道:你消停点,我就不打他了!韩云芳无力的坐到了地上。
众人停手后,片刻,吴怀友才缓缓的坐了起来,他先是低垂着头,又慢慢的抬起。他的脸已被打的变了型,脸颊鼓了起来,一只鼻孔流着血,还有一只眼睛肿的已经睁不开了,他用另一只眼睛看了看同样坐在地上的韩云芳。三目相对,韩云芳起身再一次扑向了吴怀友,韩云生一把扯住了妹妹,他用低沉的声音警告着妹妹说:你要再敢过去,我就打死他!韩云芳看着吴怀友不停的哭泣,她“呜呜呜”的说不出话来。吴怀友用另一只眼睛怒视着韩云生,韩云生抬头迎向了吴怀友凶狠的目光,他斩钉截铁的说:姓吴的,你给我听好了,你深夜撬窗溜到我妹妹的房间里,你要拐骗我的妹妹,那一条都够你蹲笆篱子的,你已经触犯了法律,今天,我就是打死你,你也是活该!吴怀友顿时惊出一身的冷汗,他心想:坏了,自己已经陷入了韩云生的陷阱,不自觉的触犯了法律。受伤的吴怀友脸上抽动了几下,韩云生接着说:今天你是跑不了了,一会儿,我就把你送到派出所去!
韩云芳拉住哥哥的胳膊,她哭着央求道:哥,他不是故意要撬开咱们家的窗户,他是来找我的,是我让他来的。韩云生甩开了韩云芳的拉扯,他顿时火冒三丈,气急败坏的抬手打了妹妹一个响亮的耳光。“啪嚓”一声,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韩云芳捂着被打的脸怒视着哥哥,韩云生一怔,他后悔的看向妹妹。这次,韩云生是的真生气了,他从小便很疼他这个唯一的妹妹,也从来没打过妹妹一下。甚至,他是一直护着妹妹的,不让她受一点的委屈。韩云生很后悔的看着妹妹,他自责道:云芳,对不起!韩云芳委屈的跑了出去。
后来,吴怀友的父母深夜来到了韩家,韩父也出面了。双方协商后达成约定,吴父保证吴怀友不会再来韩家,也不会打扰韩云芳的生活。吴怀友自己也做出了承诺,他没有办法,如果他不妥协就会被送去派出所。就算韩家人告他拐骗妇女的罪名不成立,他深夜撬窗跑到别人的家里就已经是犯罪了,也要被判刑。那段时间正是社会治安严打期间,严审研判,一旦吴怀友被抓进去,能不能出来就都不一定。这边的韩云芳也被迫同意了,她不想爱人吴怀友被送去判刑。另外,一段不被家人认可的感情真是太折磨人了,她累了。吴怀友与韩云芳两个年轻人,经过这件事之后都对生活做出了各自的妥协,他们把这段感情深深的埋在了心里。
不久后,韩云芳去了城里结婚、上班。吴怀友大病一场后重新拿起了刨子和凿子。后来,他娶了韩云芳的好姐妹,人高马大的何之萍。
时间到了一九九五年,吴怀友与何之萍的大儿子吴奇降生了。同年,吴怀友决定出去闯一闯,他带着贴身的凿子和刨子怀揣着梦想来到城里去打工。那时的建筑业刚刚兴起,吴怀友凭着出色的木工活和灵活的头脑很快干的风生水起。有些人脉后,他把弟弟吴怀德,还有同村的发小范进才、张喜中、刘金来也带到了城里的工地上。挣到钱后,吴怀友成为了乡亲们口中的能人,他一回村儿就有乡亲们来找他,要跟着他到城里一起干。听到外人的赞许,媳妇何之萍很高兴,觉得自己嫁对了人。吴父、吴母也很骄傲,觉得这个儿子没白养,很有出息,让他们在亲属与屯邻儿中抬起了头。
吴怀友慢慢的在工地中摸出了门道儿,也结识了一些人,他就决定自己成立个小的工程队,起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