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不能再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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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忙摆手,“不用送,我走大路就好。”
陆凛一言不发。
这天真的女知青,怕是不知晚上这山路的危险!
苏小麦厚着脸皮问他借手电筒,他也站着没动。
她又是气愤又是尴尬,张大娘忙打圆场,说把煤油灯给她。
可这盏煤油灯是她全家用的,苏小麦哪敢要啊?
“大娘,不用。我走了啊。”
她一头扎入茫茫夜色中。
今晚的月亮很圆、很亮,漫天星星璀璨,还有周围飘着点点萤火,以及满耳的虫鸣。
这是一个热闹的夏夜,她并不感觉是自己一个人在走路,月光铺了一路,所以,她不怕。
但她忘了这是七零年代,处处都是荒山野岭,那蛇虫鼠蚁很多。
没有走多远,她便被蚊子追着叮了满头包不说,还时不时有什么东西“嗖”的从她面前、甚至她脚面窜过,她“啊啊”叫着,魂儿都要吓飞了。
身后忽然射过来一束昏黄的光,陆凛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不要害怕,我就在你后面。”
苏小麦死鸭子嘴硬,“谁害怕了?”
她抬脚大步走。
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你走慢点,小心有蛇。”
一听他这么说,苏小麦的双脚,下意识就慢了下来。
不过她嘴硬,“你吓唬谁啊,我、我才不怕。”
“不怕也要注意安全。”陆凛大步跟了上来。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小段,陆凛望着她的侧脸,低声问,“你当真不嫁我?”
一提到这个苏小麦就焉了,“你让我好好想想吧。”
睡了他是她的错,太冲动了!
但也怪贼老天,她还没来就让她天天梦见他脱她衣服,每回醒来口水都流湿了枕头。
单身三十年差点没憋死,她能不馋吗?
但馋归馋,婚姻大事,可马虎不得!
那日不是想好了嫁他,才跟他发生关系的吗?
怎么又变卦了?
陆凛皱眉,耐着性子,“你要考虑多久?”
苏小麦不悦嘟囔,“你别逼我嘛,我还没想好要怎么跟家里讲。”
我俩的关系,让你这么难以启齿?
陆凛心里莫名的憋闷,往旁边的大树捶了一拳。
捶得整棵树震荡,树叶哗啦啦作响。
苏小麦被吓了一跳。
他转过身,定定地看着她,“老子给你三个月,过了这个时间不给答复,老子就当你拒绝了。”
苏小麦幽幽地瞅着他,“结婚是终身大事,就不许我多考虑考虑?”
陆凛瓮声瓮气,“老子等不起。”
苏小麦一噎。
你丫的这么猴急娶老婆,怎么单身了二十年都没找?
跟她睡一觉食髓知味了就等不及了是吧?
你个棒槌!
苏小麦气呼呼的一把推开他,“不用你送了,我自己能走。”
前面是一大片房屋,她就不相信真有蛇!
她龙行虎步的朝前大步走,两条垂在脑后的麻花辫子,俏皮的一晃一甩,走出了潇洒的味道。
然而,她不知道,屋子四周是不太可能有蛇。
可是有狗!
走没几步呢,前面便传来“汪汪汪”的狗吠声,一道黑影朝她扑来。
妈呀!
她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往回跑,猛地跳到陆凛身上!
她特别怕狗!
很小的时候,她的脚被邻居家的狗咬过,脚脖子深深两道咬痕,汩汩冒血。
她妈随手从猪食桶里挖了一把猪食糊她伤口上完事儿了。
也亏得她身强力壮没得狂犬病!
当然,这是咸丰年代的事了,眼下被狗追,深藏的记忆被挖,她感觉三魂没了七魄,挂在陆凛身上瑟瑟发抖。
陆凛无奈得很。
“你不愿意嫁我,却又一次次投怀送抱,是不是只想耍流氓不想对我负责啊?”
苏小麦死死巴着他不放,眼泪都出来了,手颤巍巍的往后指了指,“狗!狗!”
先把狗处置好了再说吧,我求求你了!
陆凛咬牙,“有人来了,你先给我下来!”
软香暖玉在怀,他也舍不得放开她。
可是她不肯嫁他,他得顾及她的名声。
被她动了,还要替她遮掩,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大冤种。
玛的!
许是见他不太好惹,那条大黑狗没敢往前扑,只是一个劲的对着他吠。
苏小麦抖着脚下来,“嗖”的躲到他身后。
来人穿着木屐,脚步放得飞快,发出“哒哒”的清脆声响。
“谁在那儿?”
“是我。”陆凛作答。
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三步并作两步便到了跟前。
他是个老光棍,名叫瘦猴。
见是陆凛,他喝住狂吠不止的大黑狗,“旺财!”
而后往陆凛身后的苏小麦扫了好几眼,龇牙笑了笑,笑容透着猥琐,“小两口出来谈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