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昀臣眼睛还是看着陈安宇,手极其熟练地把苏归捞回身边:“下午的车,这么快?”
苏归冷笑着吃了个开心果:“没你坑人快。”
真正的坑人一哥陈安宇竟然自愧不如:“这就是你妹妹?”
保险起见,微信那事儿先别问了。
苏归抢先道:“同父同母的亲妹妹,你是?”
陈安宇道:“叫哥。”
苏昀臣道:“她和你什么关系?你就让人家叫你哥?”
陈安宇道:“现在不是,早晚也得是。”
两个人又开始大眼瞪小眼,苏归见状把两个人分开,自己站在中间,问:“这位哥哥,现在不是我和你是什么关系的问题,我哥和你是什么关系?”
陈安宇听见这句话,就知道她问到自己想回答的点子上了,搭着苏昀臣的肩膀把他拉过来,道:“隆重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同桌,很铁很铁的……”
他不说话了。
之前去同学家里惯用这个介绍公式,现在在他的心中关系换了,临时又找不着替换词语。
苏归道:“很铁很铁的兄弟?我哥好像从来没有交过朋友欸。”
陈安宇道:“并不是兄弟。”
苏昀臣道:“算你有自知之明了一次。”
苏归这孩子打小就自来熟,哥哥哥哥还真的叫上去了。
苏昀臣看不下去了,道:“我带你这位陈安宇哥哥出去理个头发,你进屋待着去。”
苏归搞清楚了这位帅气的大哥哥叫什么,刚想要走开,顿住脚步:“哥,你喷朋友圈里是不是发过这个陈安宇哥哥的头像?”
陈安宇:“啊?”
苏昀臣:“……”
他本来朋友圈是把陈安宇屏蔽了的,但是没想到这件事儿又被捅出来了。
他还想临时做个解释,但是后来想想。
破罐子破摔,自打遇见陈安宇之后社死的事情不少于二十件,咱多这一次不多、少这一次不少,这就叫坦然接受现实。
他道:“是啊,所以呢?”
陈安宇道:“所以,我真的想去剪头发了。”
言下之意,走吧走吧,散了散了。
苏昀臣把苏归扔屋里之后,带着陈安宇下了楼。
这地儿想想都不可能有清洁工来打扫卫生。
地上随便走走就看见一层灰,下楼梯,木质的扶手上泛着油光。
这木头很劣质,保不准是随便从谁家里卸了套家具随便组装起来的。
楼下一排商铺,其中夹杂着几家理发店。
破破烂烂的装修,也没几个人。
仔细想想,苏昀臣他家这个地方本来就没什么人住。
门口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人,胳膊上纹着纹身,是一条白龙,叼着烟,倒也没点上,划拉着手机,看起来生意并不景气。
他见有人来了,先是皱皱眉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再看,就看见了苏昀臣。
老板拍拍屁股站起来,道:“昀臣来了?你头发又长了?年轻人也是……”
苏昀臣说话比在学校里和同学说话的时候客气多了:“不是我,我的同学。”
陈安宇举起手:“是我。”
老板上下打量陈安宇:“昀臣也往家里面带朋友了?”
看到这里,陈安宇八九不离十,也能猜出这是个什么情况了。
住在这里的人大部分都处于社会底层,有能力,能搬走的也都伴奏了,看这个样子,苏昀臣和老板应该是认识很长时间了,也应该对苏昀臣家里有了解。
这么一个半大孩子自己被扔在城里……
老板再怎么说也有钱租了个店面儿,长时间处熟了,也对他多有照顾。
陈安宇甚至幻想出了理发不用给钱的场面。
老板把烟吐了,道:“我新招了个理发师,给你弄弄看?”
陈安宇自然是随便什么都可以,只要是时间长。
老板问:“你是让托尼老师给你剪呢,还是威廉老师?”
陈安宇心说,这年头理发店都这么高级了:“呃,威廉老师吧。”
苏昀臣应该是早就经历过了,勾勾嘴角,看着老板招呼。
老板叫了半天威廉老师,都没有回复。
他急了:“二柱子,有客人!”
二柱子应该是在给自己洗头,头发吹了个半干就出来了:“啥?”
他看了看陈安宇,明白了:“理头?他这也不需要啊。”
心直口快,没错,陈安宇确实不需要。
他不需要,但是现在的情景很需要!
话不多说,洗好头之后,他就等着威廉老师动手了。
二柱子并不磨蹭,立马开始行动。
陈安宇打开微信,给自己父母发信息。是在他们的家庭群里面。
陈安宇:你们下午还去不去逛商场?
陈母:有计划去。
陈安宇:钥匙带着?
陈母:你不会又没带钥匙吧?
不同于上一次,这一次的陈安宇只能用三个字形容——故意的。
他发了一个惊恐的表情包:啊我的天啊,我还真的是没带呢,咋办?
陈母拿着手机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