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李邦彦说谢主隆恩,脾气急躁的姚古腾的跳起身来;
“议和?
为什么要议和?
他西夏欺负我们这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胜了一场;
陛下应该加派兵马,趁此机会打过横山才是;
只要这次能打过横山,西夏也就几乎灭国了;
我们大宋日后就能一劳永逸了!
万万不能议和。
否则的话,就是给了西夏人喘息的机会。
我们数万儿郎可就白死了……”
那小太监用看傻子的眼神,斜了姚古一眼,都没有稀的和他说话……
李邦彦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他还装着痛心疾首,阴阳怪气的说道:
“姚古将军呐,你平时可以看不起本官,也可以看不起传旨的天使;
只是你可不能看不起陛下啊!
如今陛下圣旨已下,你还要带人抗旨不遵不成?
若是如此的话,陛下治你一个大不敬的罪过,本官就是想保,也保不住你了啊!”
李邦彦的话音刚落;
只听到“噌……”的一声响;
姚古从腰间将佩剑抽出;
他用剑指着李邦彦,浑身颤抖的喝道:
“李邦彦,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你不但想方设法的拦下我们的奏报;
夺了我姚家军和折家军的功劳;
更是处处给老夫下套,想着将我姚家置于死地!
老夫今日若是不杀了你这个黑心烂肺的狗东西,就对不起死去的数万儿郎;
甚至都对不起老夫自己!
狗贼看剑……”
见姚古动了真怒,李邦彦身子向后一跳,慌了手脚。
帐内众将见此,赶紧上前拦住姚古……
折可求见乱糟糟的中军大帐,他重重的咳了一声;
然后身子来到姚古和李邦彦中央;
他身子挡住姚古,有些虚弱的说道:
“姚兄暂且息怒;
你为了这种小人,而搭上姚家上下的性命,根本不值……”
折可求一边说着,一边给姚古做了一个手势,让他稍安勿躁……
姚古这才气咻咻的将剑插了回去;把头转向一边,不再说话……
折可求劝退了姚古,又转头看向躲在桌子底下的李邦彦;
冷冷的说道:
“你贪墨了我们两家的军功,折某不和你计较了;
只是这次老夫也不管你怎么和西夏议和;
只有一样,西夏必须交出折彦文;
也就是说,你务必要把犬子带回来……
今日折某把话说在这里,若是你不能带回犬子;
折某可不管你们议和不议和?
哪怕拼了全军的性命,也要再次和西夏血拼一场……”
那小太监眼睛一瞪,怒声呵斥道:
“你敢?
你若是胆敢误了陛下大计,你折家有多少脑袋够砍的?”
折可求冷冷的看了那小太监一眼,杀气凛然的说道:
“你这是好大的官威啊!
你是仗的谁的势?
童贯?还是梁师成?
哼……老夫世代守护边疆,岂是你这个小小阉人敢放肆的?”
别看折可求平常一副温润儒雅的样子;
毕竟是边关大帅,他这一眼吓得小太监也后退几步……
折可求用威胁的眼神看了看李邦彦,还有小太监;
然后拉起姚古的手说道:
“姚兄,我们走……”
两人同时哼了一声,带着诸将退出了大帐……
整个中军大帐内只剩下了李邦彦和小太监;
那小太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才尖叫一声道:
“反了……反了!简直都要反了!
等咱家回到京师,看怎么向干爹禀报?”
小太监说完,也袖子一甩,带人回了京城……
李邦彦如同一只乌龟一般,在桌子底下探头看看,见没有了人,才快速爬出,向他自己那营帐走去……
折可求拉着姚古离开之后;
姚古依旧愤愤不平的说道:
“折兄不必拦我,看我砍杀了那奸贼?”
折可求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一些;
他叹气说道:
“姚兄,若是说恨那奸贼,我比你更甚!
我折家军不但葬送了数万儿郎,也失去了一个最宠爱的儿子啊!
如今朝廷如此薄情寡义,老夫就应该听从儿子的劝告;
也不至于到现在也不知道儿子生死?
甚至现在还被朝廷侮辱……”
姚古有些好奇的问道:
“小将军劝你什么了?”
折可求再次叹气一声道:
“儿子知道这次厮杀过后,我们的功劳必定会被李邦彦给抢走;
再加上朝廷重文轻武,我们有了这种功劳,朝廷不打压我们就不错了;
所以儿子劝老夫效仿种家,不至于受这种鸟气……”
姚古见折可求都说了粗话,知道他内心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