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邦彦听了姚平仲的话;
他怪眼一翻,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姚平仲,本官见你年轻,不和你一般见识;
你可知道?
刚刚你那句我们两家兵马;
就凭这一句话,本官若是追究起来,就是你姚家恐怕都担待不起吧?”
这李邦彦得到了所有好处,才不和姚平仲计较;
若是平时,他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对姚家陷害一番;
不说把姚家的性命全部害了,最起码也得让他家掉一层皮……
姚古听了李邦彦威胁自己儿子的话,他猛的一拍桌子道:
“我儿就这么说了,你能怎地?
怎么?有胆量做了,却没胆量承认么?
老夫倒要看看,你想怎么陷害我姚家?”
李邦彦冷笑几声,正要说话,听到外面传令兵禀报道:
“禀大帅,营外来了一名宦官,说奉了陛下之命前来传旨;
他要请大帅亲自出营迎接……”
原本一肚子火气的姚古听了;
白眉再次一竖,怒声说道:
“哼……这小宦官好大的架子;竟然要老夫出去迎接?
就是他童贯来了,也不敢在老夫面前如此托大吧?”
李邦彦听了,知道封赏下来了;
他神色一喜,却冷笑着说道:
“姚将军,这可是天子派来的使者;
你对这使者如此不敬,就不怕陛下怪罪么?
既然你不肯出营迎接,那本官就先去迎了……”
他说完,大袖一甩,快步向营外走去……
这次前来传旨的人是个面色阴厉的小太监;
此人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宫内中官的位置;可见不简单了。
另外,他更是大太监梁师成的好儿子;
这梁师成以一个太监之身,竟然被赵佶拜为检校太傅,开府仪同三司;可谓是位极人臣了。
这梁师成也是六贼之一;
所以他的干儿子才如此嚣张跋扈,让军中宿将的姚古亲自出去迎接……
李邦彦迎出大营,见到一个小太监背负着双手,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李邦彦内心暗暗骂了一声,不过他还是堆起笑容,深深的一躬身道:
“臣李邦彦,恭迎天使……
还请天使移动尊步,大营有请……”
那小太监听了,斜了一眼李邦彦,傲慢的开口说道:
“怎么是你迎接出来了?
姚古呢?怎么没有出来迎接咱家?”
李邦彦叹息一声,苦大仇恨的说道:
“回天使,他姚古手握重兵,自然看不上我们这些无兵无权的人物了;
再说了,他乃是一介武夫,那里知道这么多的礼节?
还请天使莫要见怪才是……”
李邦彦一边给姚古上眼药,一边又假惺惺的给他辩解。
真是当了婊子,又立了牌坊……
那小太监冷哼一声,大步向营内走去;
他来到中军大帐,眼睛看都不看姚古一眼;只是尖着嗓子喝道:
“姚古何在?
还不快快出来迎接圣旨?”
坐在一旁的姚古气的吹胡子瞪眼;
可他还是无奈的离开座位,带着大帐内的所有部将跪在那小太监身后;
“臣、熙河经略使姚古接旨……”
那小太监转过身来,对着姚古戏谑的看了一眼;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奸笑着开口说道:
“哎呀,咱家忘了,陛下的这封圣旨是给你们几个人的;
要等到秦凤经略使折可求到来,咱家才能宣旨;
姚古将军还是起来吧!”
姚古听了这句话,心头怒火更加遏制不住了;
这个小阉狗岂不是在戏弄老夫么?
你现在不宣读圣旨,老夫的这一拜,岂不是拜的你这个小阉狗?
不过他还是强自压住怒火,猛的站起身子;
先狠狠的看了那一脸得意的小太监;
又冷冷的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李邦彦;
然后大袖一甩,带着帐内众将出了中军大帐……
等姚古走远,幸灾乐祸的李邦彦,一脸坏笑着开口说道:
“哎呀,本官万万没有想到,一向刚烈的姚古,竟然给天使叩了头,真是难得啊……”
随后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得意的笑了起来……
到了第二日,一身虚弱的折可求,只能坐着马车来到姚家军大营。
姚古这时候也知道了折家军的遭遇;
他亲自将折可求接进营内;
看着老友突然苍老的样子;
只是跟着喟然长叹一声,不知道怎么劝慰老友?
小太监见折可求到了,也不敢再次戏弄两人;
他展开圣旨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朕闻西北起了战事,夜不能寐;
西夏番邦屡屡犯我天朝;
朕恨不能亲提大军,踏平此等小邦;
又听闻监军李邦彦杀伐果敢,亲率西北军击败西夏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