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过来的这位不速之客,赶来了六辆大马车。
一到桃梅坳,便大声问闵尘在不在家。
等得到确切的消息之后,他兴冲冲地向闵尘家跑去,后面紧紧几名家丁。
“闵大少,闵少,闵公子!”那人大叫道。
闵尘从玻璃厂里走了出来。
那人一见到闵尘,用力拉着闵尘的手,使劲地摇着:“闵少,多亏了你的那句话,我的宝镜仅用了十天时间,就全部销售一空。”
“而且,我的布匹生意,比往常翻了三倍不止!这十天时间。一百面宝镜,我赚了三百二十两银子,而多卖了一百匹布,我竟然多赚了一千两!”
“十天时间啊!我竟然赚了一千三百二十两!”
闵尘笑着说道:“闵贵,你是真正的生意人,当然会赚大钱!”
来人正是闵贵。
十二天前,他忐忑不安的将那一百面宝镜拉到了洞庭府自家的铺面之内。
便拿出几面摆在显眼之处。
当时,有很多的人过来问价。一听说要十两银子一面时,大部分人都摇了摇头,走开了。
闵贵急了,这可是二百两银子啊!放在这里一动也不动,不能带来利润,那可不行。
仓促之中,突然记起闵尘告诉过他一句话:“如果镜子卖不动的话,你就在店外写上一句话:购三十丈的布一匹,加五两银子,亏本送宝镜!”
闵贵半信半疑地将这句话写出来,裱好,挂在店铺的最显眼之处。
还没有半个时辰,一位客商走了进来:“闵掌柜,给我来十丈长的碎米花布两匹。”
“好咧!”闵尘便飞快地将布准备好,送到外面客商的马车之上。
客商正要走,忽然看到了裱上的那句话。
“咦!闵掌柜,你这个宝镜是不是市面上卖十两银子一面的?”
闵贵笑了笑:“那还能有假,五两银子,我不仅没赚,还亏了二两银子,我这是白送啊!”
“如此,闵掌柜,再给我准备三十丈的青色缎面绸布两匹,加银子十两,送我两面宝镜!”那客商说道。
闵贵心中乐开了花,这个青色缎面绸布是店里最贵的丝绸,总共只进了五匹,半年时间才勉强卖了三匹,剩下的两匹再也卖不动。
没想到,闵尘的这句话竟然有这么大的魅力,两匹最贵的布一次性就出手,光这两匹布就赚了四十两银子,另外,宝镜也赚了六两多银子,这单生意,实在太值了。
自从这位客商给开了张之后,生意竟然开始络绎不绝。半天时间,宝镜就售出十五面!而店铺里面的布竟然全部卖空。
不得已,从库房之中紧急发来各色布二十匹,这才勉强应付过去。
……
闵贵将这事绘声绘色地讲了出来,乔莺在边上听着,竟然越听越有趣。
“闵公子,为什么这句话有如此大的作用?”乔莺问道。
闵尘看了这来历不明的乔莺一眼:“世人都喜欢占一点蝇头小利而窃喜。而市面上价值十两银子一面的宝镜,竟然只要五两银子,一下子就省下了五两!”
“五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一户四口之家的普通老百姓,一个月甚至还花不了一两银子。而一下子省下来五两,那些布匹客商,那就心动不已。”
“而且,这些布匹本就必须采购的,买了布匹之后还能得到一面亏本处理的镜子,他们心中都觉得赚大了。”
“因此,其他布客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便都到闵贵的店铺来购买,都想来占这个便宜。”
乔莺一听,这个七巧玲珑心的姑娘,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原理:“这闵秀才,以这么小的年纪,竟然能看透世间的本质:利字当头,谁也无法逃脱这个利字!”
“大才!闵公子真是大才,乔莺实在是佩服万分。”
见两人谈完了,闵贵将手一招,几名家丁捧着两个红绸盖着的托盘,走上前来。
“闵少,这是我送给嫂子的一点小礼物:一对梅花流苏赤金簪,虽然只值十几两银子,也是我对你的心意。”
这时,乔莺却是从托盘之中拿起一支,仔细地看着:“闵贵,现在玻璃厂是我乔莺当家,你可少不了我的礼物!”
“行!乔总管,我这就去准备给您的礼物。”闵贵哪里敢得罪她,只好准备再破费一次。
“不用了,我就在上官姐姐这里匀一支就行。”乔莺将那只梅花流苏赤金簪拿在手中,熟练地插到头发之中,竟然别有一番韵味。
闵尘哑然失笑,正想将剩下的这支也送给乔莺时,上官芸却从外面走了进来:“闵贵,你要送我一对什么?”
“这……”闵贵头上开始冒汗。
“这位就是闵公子的娘子上官姐姐吧?长得真是太漂亮了,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谢谢这位姐姐的称赞,不过姐姐你也貌美如花,月亮看到你都要躲起来,牡丹看到你也要藏起她的花瓣!”
“上官姐姐真是太会说话了,我一高兴,竟然将闵贵送你的一对梅花流苏赤金簪要了一支,不知姐姐会不会生气。”
上官芸此时正苦恼找不到合适的妾。忽然之间看到乔莺如此美丽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