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然:“!!!!!”
“C!”他上去就给了那小子一脚:“不当人子!本官岂有断袖之癖?!”
“是,头儿。”
那捕快摸着头,虽说他们不知道牧然什么意思,但上官的命令也只能照做。
入夜,六个捕快鼾声六起,牧然则是躺在卧榻上,其目光清澈而深邃,犹如星空,又似深海。
“若按常理度之,郑屠户一家灭门之案,只需缉拿凶手,便算完成木牌第三线。”他看着窗外的夜景,心中呢喃。
初入此处时,虽说人物真实,但这个“世界”却给人一种虚假飘渺之感,可是现在呢?
他一日之间以雷霆手段破灭门之案,却有生死危机之感在心头缭绕,而且…这个“世界”已经完全真实了下来。
牧然相信自己身为一个修士,在修真界摸爬滚打,多少次游走于生死之间锤炼出来的直觉,若是按照自己本来的想法走下去,恐怕真的就会万劫不复。
而愈发真实的“世界”也证明了这一点,“世界”愈发真实,说明他陷的已经很深很深,这一局,远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那,木牌第三线应该如何过关。”繁星,就好像人的眼睛似的眨啊眨。
牧然也知道,不管是凡俗,还是修士。
所谓胜负,所谓生死,不过只隔着一线而已。
包括在此处,他只是本能的察觉到了生死危机,还并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但就是这个案子!一旦他决定结案时,是生是死,是对是错便会完全显现出来。
对,他过第三线。
错,神魂意志被永留于此处。
对于他来说就是生死抉择,因为…他无法反抗诡域中的规则,甚至曾经的帝境大主也无法反抗。
一夜的时间很是漫长。
第二日,牧然眼中带着几缕血丝。
“头儿,没睡好吗。”昨儿要请牧然去红杏楼的那个B一脸银荡的走过来,不报案时他称得上没大没小。
他把脑袋靠近牧然:“是不是还是想去消遣一下?”
“滚。”牧然翻了一个白眼儿。
他看着正在洗漱的六个捕快,道:“你们跟我多久了?”
“头儿,何出此言?”另一个捕快一边儿抹着脸,一边儿开口道:“我等当初都是流民,是头儿你给了我们几个一口饭吃,还给公家做事,你忘了?”
“对啊头儿。”
“万说起来,我们六个一块儿跟你,到现在也快十年了吧。”
“头儿忽然问这个干什么?”
几人七嘴八舌的,牧然这才想起来,这六个捕快…甚至于这整个县城的大多数捕快,都是他的人。
“无妨。”牧然接过一块毛巾,夜间,目中略微的慌乱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又是那种温润且自信的神采。
“对了,头儿。”
这时,那六个捕快中的老大哥有些吞吞吐吐:“头儿,郑屠户家的案子,我们是自行裁定,还是上交给大人?”
牧然看着他,脑袋微微歪着。
这一夜之间,他完全摸透了这个县城。
县令,和他这个捕快头子分权,莫看他只是个捕快头子,实际上…县城中的百姓也称他为老爷。
有不少案子,他甚至可以独断专行。
县令能容忍的原因,便是因为其在之前的案子中拿捏到了县令的把柄。
但这次,县令是真的给他出了一个难题。
郑屠户一家明明死有余辜,但若是牧然真的缉拿了那军中三子,他将名声尽失,终究难逃一死。
若不缉拿军中三子这种实际上的凶手,县令就完全有理由置他于死地。
“阴阳局。”牧然推开窗子,看着外面无比真实的“世界。”
“头儿,什么阴阳局?”一个捕快凑上来,其实…牧然是在看窗子外的世界,那捕快…是在闻楼下的包子香味儿。
“阴阳局就是以阳谋布局,使人明知是死却不得不行。”
牧然苦笑一声,凡俗人的手段玩儿的,一点儿都不比修士朴素。
这木牌第三线的本质,就是一个阴阳局。
县令明明知道以他手段很快就能破案,他甚至不在乎暴露他和郑屠户之间的不正当交易,为的就是让牧然陷入这个阴阳局。
先前的生死危机感没错,这种局,是死局。
“头儿,大人…要对付你?”那个年长的捕快神色阴晴不定。
“我不该对付吗?”牧然苦笑一声,扔下几钱银子:“去买包子,吃饱再说。”
“可是头儿……”
“去。”
“是!”
热腾腾的包子很快就买了回来,七人围着桌子吃包子,但气氛却是很压抑。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