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寻找灵感,我孤身一人,带着画板,从上海踏上了去西藏的旅途。当时的我还不知道,这趟路程中,我将遇到一个今生难忘的人。
正值盛夏,我放下行李,签完生死协议,我才坐下,这时身上已经微微浸湿。
这时我才把眼神放入车内看。
坐我对面的少年,大约不到二十,穿着一身白T,隔着布料我看的不真切,他的背上大约是背着一把吉他。
除此以外,只有一个双肩包。我有些惊愕,连行李箱都没有。
我盯着他心想,原来单眼皮的男生也可以这么帅。
车缓缓停下,他下去了。我暗暗懊悔没有拍下来他的照片,于是想象着他的样子大致临摹了一张,但我发现无论如何也没有那种感觉了。
但我没有懊悔多久。他似乎是去门外抽了根烟,转身又回到了这辆老式绿皮火车。失而复得的情绪在我身上蔓延,我询问了他的意见。
他点点头算是同意,于是我拍了张照片,我对比了他和照片,但还是决定照着他本人画。
这趟旅途很长,沿途没什么城市,与其说是上海开往西藏的列车,倒不如说是直达。
就这样我大约保持了一个多小时的姿势,手都麻了。修修改改了很久,我拍了张照片,才把画递给对面的他。他冲傻傻地问我是不是要不要钱,我“噗嗤”一声笑了,摇摇头。他也笑了,向我感谢后接过画,问我是不是也去西藏。
“是,”我点点头,“大部分人都是去西藏的吧。”
他颔首,没再说话。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反复看那幅画,心想: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缪斯吧?
我想了想,又添了一句:
不过这几十个小时中是我一个人的。
火车渐渐开往西藏,空气也变得越来越稀薄。我从小就晕车晕船,这时候已经开始犯恶心,只是我没想到我的高原反应这么严重。他看到以后,拿出晕车贴,告诉我可能管用。
我道了谢,贴上果然好了不少。
之后我们就这样一直沉默,几乎没有睡觉,也没有吭声,不知道是被沿途的风景吸引,还是对西藏的向往。在长达数十个小时中,我们都只是静静地看着车窗外沿途的风景。
偶尔我也抬眼看看他。
在距离西藏只剩下一个小时的时候,我率先开了口:“来西藏为什么要带吉他?”
他说,他被他父亲赶了出来,这把吉他是他唯一在乎的东西。
原来真是把吉他。我想了想,觉得他确实挺惨。虽然我好奇,但毕竟是私事,于是没再追问下去。
终于到站了,他主动帮我拉行李。下车后,我摆摆手叫他放下行李走,等他走后,就开始干呕起来。
就这样,我又扶着栏杆难受了约莫五分钟,才缓缓走出站。
或许巧合就是这样妙不可言。就在我用房卡刷完房门准备进去时,隔壁的他出来打水。
我们看到彼此都愣了一下,我怕他以为我是跟踪狂,连忙解释说房间是我一个月前就订好的。
他看着我,然后低头轻笑了一声,“嗯。”
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我脱口而出了什么。
他爱以为什么就是什么呗,我解释什么啊。
于是羞赧地丢下一句“我回房了”就关上了门。
这破宾馆,没想到大晚上的洗澡没热水了。我去找了老板,他人不在,但我也不能不洗啊,几天不洗,浑身难受。于是我硬着头皮去敲了隔壁的门。
他拉开门,应该是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怎么了?”
我有些羞赧地告诉他房间没热水了,问他能不能借用,他侧身让我进来。
说实话还是有点怕的。但他长这个样子顶多是他吃亏,我放心了下来,边洗边感叹:真是戏剧性。
我似乎听见房间外他的笑声,但掺杂着水声,我听的不真切。
之后我跟他道谢,他说没事,问我要不要加个联系方式,他也是一个人,如果能有个伴儿陪他最好。
我没拒绝。毕竟怎么说我也是一个人,相互有个照应最好,于是点了点头加上了,然后抛下一句“好梦”回了房间。
第二天我定了份早饭,等了好久,最后中午才到,吃了饭就又开始呼呼大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五点多了,我抓起手机,看到他的短信:
【明天十点去爬山,一起吗?】
没有人会拒绝不要钱的陪伴,我当然也不例外:
【好,明天见。】
第二天我如约而至,他比我早到,然后租了辆车就往山里跑。
一路上他很照顾我,但我也不能光占他便宜,但我没什么能给他的,晚上想了想又画了幅画敲了他的门。
很意外的,他很高兴,并邀请我听他唱歌。我录了下来,发现是上世纪的歌,叫《first love》,我挑挑眉,他唱的确实不错。只是与众多新世纪的歌手不同,他的声音很干净,似缓缓流动的清泉。
“I'll remember to love,”①
“You taught me how,”②
“You are alw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