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日子可真舒坦。”
季函躺在树荫下的摇椅上,喝着冰冰凉凉的气泡水,旁边还有季舒给他摇蒲扇。
继高考结束之后,季函找到了人生的乐趣。
每天躺在摇晃的藤椅上,一伸手就可以拿到冰凉的饮品,再加上一个可以任他指派的小弟。
这日子,绝了。
而季父也为他不管儿子的做法付出了代价。
季函一回了家就向奶奶告状,生动形象地描绘了季父是如何抛下他正在高考的儿子,蛊惑自己的妻子一同外出的,还稍微添油加醋了一点。
然后季父就被季奶奶满院子追,甚至在被赶出家门时发出了“十八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的豪言壮语。
然后,被季奶奶无情镇压:“我呸,还十八年后,十八年后我照样是你老娘。”
想到这儿,季函又美滋滋地喝了一口气泡水,享受着这美好而又安静的时刻。
所以,他就没有注意到小弟扇的风何时停了。
“行了,休息了这么多天了,休息好了吧,该干活了吧!”
藤椅突然被踢了一脚,开始剧烈摇晃。季函顺势从藤椅上滑了下来,抬头一瞟,发现来人是季依,坐在地上就开始控诉:“诶呦喂,我的腿啊,好疼啊!”
“这么严重呢!是不是不能干活了?只能休息了啊!”季依惊讶道。夸张地捂住了嘴。
季函泪眼汪汪地点头,毫不羞愧,甚至想要开口得到一些另外的补偿。
“那要不要我给你治一治呀?保证手到病除。”季依阴恻恻地笑了,她可不吃这臭小子的一套。
季函摇头,速度堪比拨浪鼓,谢绝季依的好意。
笑话,让季依治?那还不得手到命除?
“不了,大姐,我感觉突然好了,吃啥啥倍儿棒,干啥啥都行!”
“好的这么快啊!”季依似乎有些没能大显身手的遗憾,“你看这菜园子里的水还没浇,不知道……”
季依话说一半,停了下来,眼神却往季函身上飘。
“我懂我懂,我最爱浇水了!说起来,我都好久没有闻到我爱的泥土的芬芳了,我这就去!”
季函极其有眼色,还很有行动力,也十分热爱劳动。
但他临走前看见了跟他挥手再见的季舒,一把把季舒提走。
没错,他绝不会落下任何一个热爱劳动的孩子。
当然不是因为他要报复季舒边挥手边嘴角上扬。
他可是一个大度的人。
真的。
季家的菜园子不大,就在院子外面用栅栏围了一片。
现在经济发展,政策扶持,人人生活好了,吃喝不愁。季家三兄弟外出打工回来后,就在合计着弄一个鱼塘。
跟村里商量过后,很快就红红火火地办起来了。小部分供给村里的人,大部分有合作的商家。
这下子家里有了稳定的经济来源,就有了闲心要享受。季家又在自家院子外面围了菜园,既有新鲜的菜吃,还能讨好季奶奶。
季奶奶忙碌了大半辈子,看丈夫和儿子哪哪都不爽,唯一在这件事上顺了她的心,夸奖了几句。
但季奶奶虽然喜欢,但平时也有活干,照顾菜地这项任务自然落到小一辈儿头上。这就减少了他们玩乐的时间,心里稍微有些不乐意。
这不,今天落到了季函身上。
“不过为什么落到你头上,我也得来干活啊?”
郁闷的季舒蹲在菜地里,伸手捏死一只虫子,愤愤地蹬着二哥,快要盯出两个洞。
“哦,这不重要。”季函打了个哈哈,正想找个理由蒙混过去,隔壁林家传来了声响。
“走,哥带你看热闹去!”
林家自从发达后,重新休整了房子,向全村展示他们的富裕。
林大娘在前年与林母发生了一场巨大的争执之后,与林母分家。林奶奶自然跟上了二儿子,想要享清福。
没人说为什么,但人人知道为什么,矛盾都是一件件事情积累下来的,只是在寻找一个适合的时机爆发
“张老板,您来了啊!”
“是啊,林老弟,好久不见啊!”
林父握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的手站在门口,一个劲儿的摇晃。
林父身后的林母和林娇娇也露出得体的微笑。只有张老板身后站着的男生垮着一张脸。
“您这一来,我这家都变得光鲜亮丽啊!”
这话一出,整个场面都安静了。
林娇娇伸出手去拉林父的袖子,悄声说:“爸,是蓬荜生辉。”
林父不耐烦地挥开林娇娇的手:“这有什么不一样的,显着你了?”
林娇娇脸上的笑容一僵,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有些气恼,却又不好发作。
张老板连忙打破僵局:“都对都对,能上林老弟家做客,这是我的福气!”又看着林娇娇笑道,“这是林老弟的千金吧!看起来就秀气,一看就是读书的料!”
林父这下又满意了,拉过自己的女儿:“唉,也就一般,是她们学校的前几名,最近刚参加玩高考。这孩子,从小就不用我和她妈操心。”
“哟,那还是未来的国家栋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