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有人往我这里扔纸团！”
金凡心中一紧，抬头去看。
他没有想到季函竟然敢报告老师，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不应该很慌张吗？然后慌里慌张地把纸团给藏起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接下来再由他出场举报，让季函有口难言，事情怎么不按他预想的发展？
但不管他怎么左思右想，事情都朝着他无法预估的地方发展了。
季函举起一只手，高声报告，另一只手还指向了自己脚边。这番动静吸引了全考场的目光，甚至有楼道里巡考老师也听到了动静要走过来。
一名监考老师走了过来，季函注意到他的身份牌上的名字：宋狄。
宋狄走了过来，一边示意另一名监考老师继续组织答题，一边捡起纸团，看到上面写满了答案。
他的眼眸立刻严肃下来：“这位同学，请你先跟我出来一下。”
季函早就等这句话了，立马站起来走出教室，他要亲手操刀这场演出。临出教室，他瞟了一眼林娇娇，将林娇娇还未收起来的笑尽收眼底。
哼。
宋狄纳闷地看着季函迫不及待的背影，但他很快回过神来，又环顾四周，一眼就看到了神情慌张的金凡。
“这位同学，你也出来一下。”
金凡身形一抖，但还是强装镇定，走出教室。
他一眼就看见楼道里已经站了两位巡考老师，头一偏，正好对上了季函带有笑意的眼睛，只是那笑意，未到眼底。
宋狄将他们俩的试卷收到讲台上，随后才带着一众人走到僻静的角落。
一位巡考老师站定，看着眼前站着的两个学生：“好了，讲一下事情的经过。”
季函正要开口，却被金凡抢了先声，他嗤笑了一下，行，我也不急，你先狡辩。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这位监考老师让我出来的，我根本什么也不知道。”金凡镇定下来，准备死不承认，“老师，没事的话我想回去继续考试。”
宋狄拦住金凡：“等一下，还有一位同学没有说呢。”又将目光投向季函，“好了，你说一下吧！”
季函的描述绘声绘色，就差领着几位老师情景重现了，让一众老师都忍不住露出无法忍耐的表情。
“我刚刚在聚精会神的写卷子，然后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砸到了我的腿。我低头一看，竟然是一个纸团。
然后我就想，这个纸团是谁给我扔的？我是一个遵守考试准则的人，从小到大，我就没有作弊过。这肯定是有人在诬陷我！
面对诬陷该怎么办呢？像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肯定是没办法和这种恶势力进行斗争的，只能报告老师了。”
季函又将目光转向宋狄：“我就知道，我的选择是正确的。我的监考老师明察秋毫，在众人之中一眼就锁定了犯罪嫌疑人。老师，你一定要还我一个清白啊！”
最后几个字让季函说的声情并茂，两位巡考老师有些不忍直视，连金凡都一脸“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季函”的表情。
宋狄倒是接受良好，他清了清嗓子：“咳咳，确实。虽然我没有看到完整的事情经过，但基本上可以确定是这位同学扔的纸团。”
金凡有些不可置信：“为什么，老师，你为什么要说是我？”
金凡忍不住揉搓自己的衣角，难道季函早就察觉？然后扮猪吃老虎，引自己上钩。还是自己一开始就露了马脚，早就被这个老师察觉？
“不，这位同学，你一开始并没有露马脚。”金凡耳边传来宋狄严肃的声音。
金凡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把后半句心里话说出来了。
“是后来的事，我刚刚环顾周围时，其他同学要么事不关己，急的做卷子；要么在凑热闹，光明正大地一直看。只有你，对上我的视线之后第一反应就是低头。”
话说到这儿，两位巡考老师也明白过来，严厉地看着金凡。
金凡的脸一下子唰白：“老师，我承认。但都是他逼我的！”他把矛头瞬间指向季函，“他威胁我，今天中午他把我堵在巷子里，让我把答案传给他，不然就要我好看！”
“我妈妈还病着，我不想让她担心，就迫不得已地答应了他。”金凡将自己塑造成一朵小白花，将这件事情的主要矛盾都转移到季函身上。
季函冷哼一声，他还真是小看了这个金凡，都到这种地步了还能负隅顽抗，幸好他还留了一招，不然还真栽在这阴沟里了。
“老师，他说谎，我根本没有威胁过他。”
季函的话让几位老师陷入沉思，现在也没有证据证明到底是谁对谁错，根本不好判断。
“老师，我能证明我说的是真话。”
季函的话音还未落，金凡就接上了话茬：“你是说有人证吗？你找的人肯定和你关系好，肯定向着你说话。”
“不，我是物证。”季函没有搭理金凡，对着宋狄说。
“老师，您可以把我们俩的试卷拿出来比对一下。”季函瞥了金凡一眼，“既然他说我威胁他，那就看一下谁的正确率高，谁的话就是真的。”
季函说出的话让金凡心口一凛，但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