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么东道,有这等好事儿,琮兄弟不得想着二嫂子么?”
话音未落,一身红色牡丹绣织斗篷的王熙凤,便是带着平儿、丰儿进了屋子!
“二嫂子来了,快坐!”
此刻的王熙凤显得华贵而张扬,其他的姑娘虽然也是眉眼俊秀,可两者之间却无法相比!
“三弟让人给嫂子传信儿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儿?你这个大伯爷难得开口,只要二嫂子能给你办了,定不会推拒!”
这几个月,各府的主子、诰命几乎将贾府当成了门市,隔三差五就过来,而且尽皆带着重礼,王熙凤也因此看清了贾琮愈发强大的威势,所以,说话间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带了几分小心。
要说王熙凤这人,毛病和优点几乎一样多,她是女强人不假,可是如果遇到一个能够比她更为强硬,让她能够敬佩的,她恐怕比任何女人都会顺服。而贾琏,显然并非这个人。这也是为何,这两口子几乎三日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这不是,前些日子贾琏刚从平安州回来,只过了一日两人就动了手。还是老太太亲自去了,这才消停下来。
不过,贾琏也一气之下直接去了前院儿住,没有这凤辣子管着,一时间倒也潇洒。
“晴雯,前几日我不是拿回来几件物事么,你带着小雀儿、香菱去选一件,当我送给二嫂子的!”
“平儿、丰儿...算了,平儿在这儿陪着,丰儿跟着过去吧,你最知道你们二奶奶的心思,也省的晴雯她们挑的不合适!”
王熙凤心中一惊,不过还是朝着丰儿摆了摆手,“去吧,好好挑,好不容易遇到这大伯爷送礼,给二奶奶我挑最贵的!”
晴雯心思通明,当即拉上小雀儿和香菱,簇拥着丰儿便去了其他的屋室中。
待到一众人走了,王熙凤笑道,“琮兄弟有何事,还值得如此隐秘!”
贾琮脸上神色有些凝重,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册子递给王熙凤,“二嫂子且先看看!”
“这是什么?”
“锦衣卫案牍!”
刷!
王熙凤和平儿两个尽皆脸色一白,平儿用力扶着王熙凤,王熙凤也是靠在椅子上浑身没有力气,“琮...三弟,你可不要吓唬二嫂子,二嫂子不过是后宅妇人,怎么也不会与那锦衣卫产生瓜葛。”
“三爷,是不是有些误会,奶奶终日在府中,鲜有出门的时候,会不会弄错了!”平儿也是急着开口。
“二嫂子以为,锦衣卫会如此胡闹?”
王熙凤一咬银牙,将那案牍拿起来翻开!虽然她比不得宝钗、黛玉、李纨等人,可也绝非大字不识,终日看着家中各种账目,除了一些生僻的,大多字都认识。
只看了一半,那案牍便是直接落在地上,王熙凤也如同软泥一般跪在了地上,并颤声说道,“三...三弟,琮哥儿,救救二嫂子!”
那案牍之中不仅有她借贾府弹压官司的事情,还有她放印子钱的事情,如果民不举官不究也就罢了,可现在都上了锦衣卫案牍,一旦有人要拿这些事做筏子,直接将她拿入了诏狱也不稀奇。而身为后宅妇人,不要说进了诏狱,哪怕是过堂无事,回来也得直接上了吊。
哪怕她自己不愿意,贾府也会让她暴毙!国公府门第,如何会要一个过过堂的媳妇儿?
正因为这一点,王熙凤方才心中无比恐惧。
贾琮赶忙站起身,伸手托着王熙凤的手掌将其扶起来,只觉得手中一片滑腻带着丝丝冰凉,再加上隐约有幽香袭来,让人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
将她扶着再度坐在椅子上,贾琮叹到,“二嫂子如何做出这种糊涂事儿!”
此言一出,一向倔强而强硬的王熙凤,竟是忍不住哭了出来,边哭还一边说道,“阖府的人都只见我平日的威风,可谁为我想过分毫!自我嫁入贾府,府中状况便一日不如一日,公中亏虚的银钱不知多少。否则,二太太如何会将管家的差事儿交给我手中?”
“老太太是个明白的,可终归年岁大了,也懒得理会这些俗物,二太太终日吃斋念佛,大太太在东路院管不了事儿,我也只能咬着牙上下支应着。”
“咱们府上,哪一日不是大笔的银子花出去?可一年又有多少进项?大老爷只管在屋中玩儿小老婆,除了管公中拿银子万事不理,二老爷是个清贵的,你琏二哥偷了我的嫁妆去耍别人老婆,我就算再强,可终究只是后宅的妇人,又能够如何!”
“都说我王熙凤贪墨银子,府中上下婆子、丫鬟没有不恨我的。可是,为了支应这个家,我从王家带来的嫁妆不知典当了多少,我也无能为力出去办什么产业,也只能靠着放些印子钱,帮人说说官司赚些银钱回来,可我不这样做,府中上下的月例都要发不起了,我能如何...”
王熙凤是又怕又委屈,一边哭着一边说个不停!
贾琮心中也是感慨,要说这王熙凤坏吧,她对府中上下的主子都极好,不管是宝玉这些小叔子还是三春等一众姑娘,照顾了老太太和两位太太,还要里外服侍这些人,却是不容易。就连那贾环,王熙凤也并未苛待了。一应月例该给的,也尽皆给了。
可要说她好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