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朝堂之上,果然以寿山伯为首,一众元平一脉的人参奏贾琮滥杀无辜,当值第一天便是无故斩杀百余人命,并且将刁山抄家灭族。
修国公府、史家等自然不甘示弱相对。双方大吵一番,关键之时,都察院右都御史自请皇帝降罪,并述说刁山罪状,承认都察院失察之罪。
这以退为进的一步,直接便将贾琮择了出来,而且让寿山伯只能咬着牙认了。毕竟,都察院是刁山的顶头上司,如果说贾琮杀了刁山多少有些越权,可都察院却是理所应当。
隆兴帝并未多说,只是双方尽皆斥责了几句,随后便是将此时揭过,而对于贾琮报上来的侯景一众人,只用了几天便在都察院和吏部走完了程序,也去掉了暂代二字。
新官上任三把火,贾琮的这第一把火用刁山以及百十条人命可谓是烧的火热,虽然贾琮并没有急着去其他几个兵马司中查看,不过各个兵马司一改往日姿态,缺人的赶紧将人员补齐、账目混乱的赶忙找人捋顺,平日点卯、巡查更是轮番往复丝毫不敢怠慢。
城中尤其是商铺、酒楼之类,对此感受最深。这些平日间吃拿卡要的大爷,现在不仅不随便儿来了,即便是来了,竟然主动掏银子付账,简直成了城中一大奇观。
包括杨生几个都指挥,也是一边兢兢业业打卡上班,一边各种托关系走门路,无他...就为了快点儿从兵马司中调出去,之前这都指挥掌管一两千兵马,而且油水丰厚还清闲,他们自然是乐不得。可现在,上司是个杀坯,动辄抄家要人命,而且安插进来的副职还紧盯着自个儿。
一两银子不敢贪墨不说,终日还要累死累活忙碌奔波,图个啥?干脆让路吧。
于是乎,贾琮仅仅上任了两个多月时间,赵光路、杨生两个尽皆先后申请调职。贾琮自然大笔一挥应了下来,马闯顶了西城兵马司赵光路的差事儿,谢云、史思两个分别担任了东城兵马司都指挥和副都指挥,再加上被拿下的其他一些军中校尉之类,除了钱怀和云明亮两处未曾大动,其他三个兵马司几乎来了个大换血。
而随着贾琮进入兵马司的一众各府子弟,也尽皆担任了大大小小的官职,反倒是贾府的几人,贾琮并未着急提拔。
倒不是没有位置,而是这些人能力和胆量都差了一些,所以先行历练历练再说。
不要看那各府的子弟以前是纨绔,可是人情世故之类大多懂得不少,而贾府这几个尽皆是旁支子弟,就和普通老百姓也差不多,轻易将他们提拔的太高,反而会坏了心性。
五城兵马司的职责捋顺好了以后,贾琮又变得清闲了不少,左右也无需终日去点卯,所以他只是随机到各个兵马司转一转,具体的事务都是由各都指挥自行处置管辖。
这一日,贾琮早早的下了衙,刚一进院,小吉祥两个便是从耳房冲出来,一边给贾琮打帘儿,一边行礼,“三爷回来啦!”
看着这两个小的穿着一身红袄子裹得和一个球一般,在配上那两个冲天辫儿,一见就能让人心情好许多!
小雀儿、晴雯、香菱赶忙迎了出来,贾琮笑着说道,“去,找你们晴雯姐姐讨赏!小雀儿,今儿个怎么没带着你这两员大将出去玩耍!”
“你们两个鬼精灵,是不是就盯着爷回来呢?”晴雯点了点两个小丫鬟的额头,掏出两颗银豆子赏了。
小雀儿则是噘着嘴说道,“晴雯姐姐说我是爷的大丫鬟,不准整日介乱跑!”
“你还敢说!”晴雯一瞪眼,“今儿个带着四姑娘和这两个小的,竟是跑去了东府,而且还把院子中东府大太太侍弄的一株腊梅给祸害了个厉害,东府太太不舍得训斥你们,倒是劳烦二姑娘专程去帮你道歉!下次再敢胡乱来,看爷打不打你板子!”
“爷才舍不得!”小雀儿躲在贾琮的身后,给晴雯伴着鬼脸。晴雯气呼呼的又抓不着,只能朝贾琮抱怨说道,“爷就宠着吧!”
贾琮哈哈大笑,“爷最宠的是哪个,难道晴雯不知道?”
晴雯顿时没了气势,轻啐一声赶忙逃到屋里。
“爷,太太今儿个来了,说晚上要请爷一个东道!”
香菱是个念旧的,而且在薛家薛姨妈待她也不错,虽然更多的是为了拿捏薛蟠,可香菱依旧感激,所以直到现在,也是直接喊薛姨妈太太。
“哦?”贾琮一愣,随后便点了点头。
要说这事儿,还得从前几日说起,因为临近年关的缘故,所以贾琮这个五城兵马司指挥使,也被通传前去上朝。
倒是也没有其他事宜,只不过是这年关,注意火害、偷盗之类的杂事儿。
等下了朝,却见大明宫内相戴权竟是在等着他,说是太上皇有召!对于太上皇,贾琮听得不少,但说来还是第一次见面,与贾琮想象的不同,这太上皇并非是一个威武的帝王形象,反而更像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爷子一般。
与贾琮之间的谈话,也只是纯粹闲聊,甚至问及他和宝钗之事来调侃,正经的事儿倒是一句没有提到。
聊了半晌,直到太上皇累了,贾琮离开大明宫,他也没明白这一次的谈话目的是什么。不过,送他出来的戴权,倒是让他给薛家传个话,说是明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