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口。“对声音也敏感,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往人身上贴,贴到了就往嘴里钻,最后在肠子里定居下来。人体分泌的消化液对它们完全不起作用。”我已经看不清他的脸了,但还是问了一句:“有毒吗?”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有没有毒重要吗?重要的是它不好弄出来。”
那就是没毒了。
“哦对,忘个事。”他一转身就离开了。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拽着口罩男的胳膊。分辨出口罩男是因为我看到了他腰间别着的那把小刀。他明显不情不愿,一把甩开手离我至少得有三米远。
“你救命恩人有点嫌弃你哈。”大胡子贼贼的一笑。“这位呢,叫白采。你要是不怕死可以叫他菜菜。是吧,菜菜?”“我呢,叫我虎哥就行。”“还有你身后这两位——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说。认识我俩就够了。”
“......”
这不顾人死活的介绍方式。那棵白菜全程都没说话,包括我刚才故意把身上的冲锋衣弄出沙沙声的时候。我看了一眼两人离去的背影,拿起了刚才大胡子随手放在我身边的压缩饼干。
饼干有些碎了,我干脆举高了把包装袋撕开一条小缝,让饼干渣直接落进嘴里。
没嚼上几下,砰砰砰几声,我手一松,压缩饼干垂直掉了下去。
直观感受就是被板砖拍了一下。
顶着一脸饼干渣,还没来得及惨叫我就听到了胡子男的喊声。声音有些嘶哑,完全没有了和我说话时的从容不迫。
“往后退!快!”
砰砰砰的枪声不绝于耳,大家乱作一团,在狭窄的甬道里上蹿下跳。装着我的担架被推来搡去,撞在岩壁上留下好几道白印。
几番手忙脚乱,大家终于进到一处山洞里。说是山洞,其实就是一个半圆形的凹坑。我的担架太长推不进去,他们只好把它斜过去卡在洞口,我险些被倒出来掉下去。洞壁上没有铁环,我只好自食其力撑住岩壁。
我根本无暇顾及外面发生了什么。岩壁很凉还很光滑,根本借不上力。担架在缓缓往下倾斜,而我脚下是一条巨大的裂缝,像是某种怪物的血盆大口。
手在不住打着滑,我低头看了一眼那张深渊巨口。
嘶。我倒抽一口凉气,全神贯注攀着身边的岩壁。突然,一个又小又硬的物体带着尖锐的 破风声,擦着鼻梁呼啸而过。我还没反应过来,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天际。一具肉体骨碌碌沿着斜坡滚下来,双手捂着髋部,五官都纠结到了一起。
殷红的液体一股一股从他的指缝里渗出,扩散在灰白的石壁上。我愣了几秒,随后便看见那人顺着斜坡骨碌碌滚下去,咚的一声掉进了那个黑漆漆的洞。后面有人跑过来打开了强光手电,几道手电光照过去,一瞬间我看到了坑底的情况。
那人脸朝下趴在血泊中,身体蜷缩成一团像是没长骨头。
---我敢肯定那人是凉了。身后的人大概也发现了,看了一眼苦苦挣扎的我就哒哒哒走了回去。
“折了个兄弟。”
逆境真的能激发人的潜力。我抬头一看那哥们死得那么难看,顶着满头大汗照着岩壁死命一推,终于连人带担架摔在了距离洞口大概四五米的位置。
还没等我松一口气,前方不远处晃晃悠悠垂下来一根绳子。
一只脚伸进来落了地,我还没决定好要不要阻止他,那人便闪身进来照着里面砰地开了一枪。
看清来人后,我顿时面无血色。
那人与我四目相对,猩红的嘴唇轻启,我没听到声音却认出了嘴型。
——她在说,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