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四喜从茅房回来了, 感受到这种诡异的气氛,张禾的眼圈甚至泛了红,情知事情没有办妥。
钱四喜憋了半天尿没发出来的火气登时找到了出口,对苏巧颜嗔怪道:“苏巧颜!你有没有良心!刚离开临安县时,大禾就叮嘱我照顾你,从买肉夹馍到买方便面,再到买调料,我们镖局哪样落下了?我这么做,全都是为了大禾!这次大禾回来,不也是为了照顾你生意吗?你竟然狼心狗肺的不同意?!”
“四喜!别说了!”张禾忙制止钱四喜。
苏长茁气得拿着弹弓直指钱四喜,怒骂道:“闭嘴,再敢骂我妹妹,看我打不打你!”
钱四喜胸脯拍得山响:“来啦,小爷还怕了你不成!有种你就打!”
“行了!都消停点儿,现在是谈生意,不是打架!”苏巧颜气恼道。
苏巧颜嘲讽的看向钱四喜,一字一顿道:“钱四喜,别把你自己说的多伟大。你长期买我家东西是不假,但我给你的价,也是别人拿不到的低价;买的那些东西,你也实打实的吃到了肚子里,并没有喂给道边的野狗,咱们是公平交易,银货两讫……”
钱四喜气得手指头指着苏巧颜,“你-----你-----”
一直闷不作声的唐予,带着几分疑惑的问韩琻道:“表哥,如果我没记错,江北韩家做生意的嫡子,是韩林吧?”
韩琻嘲讽的撇了撇嘴:“是韩林没错。庶子或外室子出门谈生意,多半是为了向家族证明自己有多行。啧啧啧,可惜啊可惜,嫡子就是嫡子,再蠢也是嫡子;外室子就是外室子,再聪明也上不得台面……”
“韩少东家,你还想不想做生意了?”苏巧颜的脸色也很难看了,虽然与张禾没有过深的交情,但她不希望张禾在自己家更难堪。
钱四喜冷哼了一声,“苏巧颜,我早就劝大禾说你是薄情寡义之人!刚遇到你时,你就用小老虎诱骗大老虎;大禾舅舅变卖大禾娘遗物的时候,你捡便宜非得买下大禾娘的马车;得到大禾娘的遗书,你又迟迟不归还,还要挟他帮你收拾江佐权!现在攀上了京城韩家,就嫌弃大禾是外室子了……”
“钱四喜!”张禾忍不住吼了出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钱四喜也站起了身,朝着苏长茁挥了挥拳头,笃定道:“我钱四喜发誓,以后我们钱家,有一个算一个,再也不买你们苏家的东西!哼!”
钱四喜也走了。
留下了一脸落寞的苏巧颜。
苏长茁一脸担心的走到妹妹身侧,关切道:“颜颜,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你、你不是那种人……”
苏巧颜抬起小脸来,回了苏长茁一个甜甜的笑容:“四哥,你不用担心我,我就是那种人,又有什么关系呢?人活着,总比死了强。走吧,去铺子,你不想得奖励银子了吗?”
见苏巧颜心情并没有受钱四喜话的影响,苏长茁松了口气,笑得见牙不见眼,脆生生答道:“想!”
苏长茁回头对韩琻道:“韩少东家,你要争点儿气,多买点儿哈……”
韩琻被弄得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买货物的多少,竟然也会是一种“争气”的表现。
几个人出了苏家,因为离佐食铺子并不太远,几人索性走着去铺子,顺道逛一逛临安县的繁华。
正走着呢,突然听见有人大叫“抓小偷”,随即从巷子里窜出一 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身后还追着两个人。
一个收势不住,那人撞向了唐予。
唐予险些没摔倒,幸亏韩琻扶了一把,这才勉强站定了。
苏巧颜解下棍子,一下子扔了出去,快准狠的打在了乞丐的屁股上。
乞丐踉跄了一下,奔跑之势滞了一下,却没有停。
苏长茂如箭般窜了出去,元宝紧随其后。
这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儿,一个劲儿大, 一个速度快。
苏长茂追上后,直接一个回马踹,把乞丐给踹了回来。
元宝眼尖的下了一个腿绊,乞丐仰面摔倒,再想挣扎时,元宝的脚已经踩在了乞丐的心口上,一动不敢动了。
等抓到了人,韩琻才后知后觉道:“他们,是小偷吗?”
唐予哭笑不得道:“要不然你以为路这么宽,他为啥撞我?”
韩琻追问道:“你荷包被偷了?幸亏抓住了,要不然损失不少的银子。”
唐予不以为然道:“我荷包里没放银子啊!”
韩琻万分不解道:“你荷包里不放银子,那放什么?”
唐予抿着嘴没吭气。
韩琻有种打破砂锅探到底的精神,见唐予不肯说,便亲自跑到小偷身前,弯下腰,从小偷怀里硬掏出个荷包来。
韩琻解开荷包,倒扣过来,从里面倒扣出来五六颗石子,所有人都怔住了。
石子,难道唐予有收集石头的怪庇?
唐予脸色一红,尴尬道:“我、我总是被偷,所以、所以干脆在荷包里装石子,放在显眼处,另用荷包装了银子装在暗处,这叫障眼法……”
被偷次数多了,竟然还被偷出反盗经验来了?
被踩在地上的小偷,脸都成茄子皮色了,万万没想到,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设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