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就到了水流云三天回门的日子。
一大早,苏刘氏就备好了回门的礼物,除了回门必备的酒糖茶绸外,还拿了苏家自制的吃食-----鸡精、辣椒酱、罐头、腊肠等。
进了水家门,水云氏客套了两句,便迫不及待的对丈夫使眼色,让水父带着苏长茂问话,自己则拉着女儿的手进了内宅。
水云氏心疼的摸摸女儿的脸颊,“流云,刚嫁过去三天,脸颊都陷进去了,眼睛都凹下去了?!都瘦脱相了!是不是你婆婆逼着你干活?”
水流云扁着嘴懊恼道:“娘,别提了,我都快要被气死了!”
没等听完,水云氏就如被点燃的炮竹一样,“蹭”的站了起来,泼辣道:“这姓苏的婆娘表面上看着挺和善的,没想到也是个搓磨儿媳妇的蔫坏主儿,我找她算账去!”
水流云生气,水云氏想当然的以为她被婆婆欺负了。
水流云赶紧拉住了娘亲,嗔怪道:“娘,你咋听风就是雨啊?我啥 时候说我婆婆搓磨我了?可没有的事儿!”
苏云氏狐疑道:“不是你婆婆?那肯定就是你小姑子了!那丫头,小嘴叭叭的,一看就不是啥善茬儿……”
水流云一听不乐意了,“娘,也不是颜颜,颜颜对我也可好了,还鼓励我做自己喜欢的事儿呢,全家都护着我,除了洗脸连手儿都不让我洗,更不用早起问安,只给我一样活计,”
水云氏抚着女儿陷下去的脸颊,心疼的说道:“到底是啥活儿啊,三天遨成这样。”
在水云氏印象里,能把闺女累瘦的,怕是要出苦大力的活儿。
水流云悠悠的叹了口气:“这活儿不费力,就是有点儿伤元气。颜颜让我教相公识字,我以为这是最简单的活儿了,没想到挑来挑去挑了个最难的。相公吃饭前认字认得好好的,结果几口饭下肚,立马就饭吃下去了,再问,还是不会------”
一听说只是教苏长茂识字写字,水云氏忿忿的心情顿时被抚平了,无所谓道:“你这孩子,打小就没吃过苦,像先生那样教人识字,再苦还能苦过忍饥挨饿?苦过刺骨寒冬?苦过婆媳搓磨和妯娌暗斗?”
水流云摇了摇头道:“娘,你说的这些我那倒没有,婆婆和大嫂都挺和善的,小姑性子虽然厉害,但那都是对外人,对待亲人,比谁护能犊子。远的不说,单说近的,昨天大嫂的娘亲来使坏,巧颜拿着棍子,那是好一顿胖揍啊……”
“啥?她敢动手打长辈?这还得了?!”水云氏一脸不可思议,她的性子虽然也刚强,但和长辈硬杠的时可没有过。
水流云滔滔不绝道:“那可不!老话说的好,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大嫂的娘亲,一点儿也不爱惜自己的名声,怎么抵毁大嫂怎么说。我听了都想上去给她两巴掌了。”
吓得水云氏忙攥住水流云跃跃欲试的手,嗔 怪道:“你这丫头,刚嫁过来一天,咋就变得动手动脚、打打杀杀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吃亏是福,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知道吗?”
水流云俏皮的吐了下舌头,调侃道:“娘,你这辈子没少吃亏,快来告诉告诉女儿,‘亏’的味道怎么样,是甜的?酸的?还是辣的?”
水云氏气得伸手要打女儿,水流云已经跑着前往宴客厅去了。
水云氏只好也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