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文彦也觉得奇怪。
两人蹲身在墙根，晋文彦想了想问云渺：“李清婉会这样一直‘活’下去吗？”
云渺摇摇头：“死了就是死了，肉身迟早会腐烂，到时候如果寄附的灵体出不来，便会被困在腐尸之内。”
她不由搓了搓自己胳膊：“想想也够恐怖的。”
“也就是说，”晋文彦往楼上看了一眼：“李清婉很快会成为一具真正的尸体，可是到时死亡时间出现巨大偏差，那位妇人的证词就不可信了。陈桓会找个机会，为自己脱罪，我们再想缉凶归案就难上加难。”
他低下头，发现云渺正色望着他：“你有没有想过，陈桓夫妇看起来如此恩爱，他为何要杀妻？”
这也是晋文彦想不通的地方，原本以为今夜过来，会看到二人不合争吵，能够找到陈桓杀妻的原因。但没想到他们更加恩爱的场面，还差点当着他俩的面恩爱起来。
“这的确很奇怪……”
晋文彦伸手拔下墙根一根双叶草：“我只能想到两种可能，其一，陈桓爱李清婉爱得超乎寻常，因为某种原因杀了她，而李清婉并不怪他，或是隐忍不发……”言罢，拔掉其中一只草叶，扔在地上。
“其二，附在李清婉尸体上的灵体另有其人！”晋文彦将手里的草叶也扔到地上。
“我上楼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晋文彦站起身想走。
“我在这儿等什么，我跟你一块去！”云渺拉住他的袖子。
晋文彦垂眼看缀着自己袖子，仰着笑脸的云渺，表情难以言喻。楼上夫妻俩在做什么，他心里大概有数，这种场面他可不想带着云渺一起参观。
“上面有姑娘家不能看的东西，”晋文彦直截了当，一脸严肃地望着她：“你要是想好了，跟来也行。”
云渺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尴尬地松开手。
晋文彦也没再多说，举步往前院走去，一到云渺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他轻松一跃就进了院子，屋门从里面闩上了，他干脆翻上二楼从黑着灯的一间房翻进去。一落地，晋文彦差点单膝跪下。
屋子里密密麻麻站了许多人，在黑暗之中，瞪大了眼睛默默盯着他。
饶是晋文彦胆子算很大，也被这一瞬间吓得汗毛倒竖。
不过那些人没有任何动作，也没发出声响，晋文彦定睛去看，才借着朦胧月光发现那些密密麻麻的人影竟是一个个人偶。
他深吸一口气，紧缩成团的心脏才平缓下来。他站起身走到书案边，那里木墩上坐着一个半人高的人偶，后面整面墙都是人偶。
晋文彦此刻与二三十张死气沉沉的面孔对望，这场面太毛骨悚然，他实在难以忍受，转身出了房间。
隔壁就是亮灯的房间，走进之后听到里面有动静。
晋文彦找了个不会在门上投下影子的角度，趴在门缝往里看，里面夫妻两正在床上颠鸾倒凤，好在床帐并未放下，晋文彦仔细看李清婉的脖子，果然有一道紫色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