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退婚?
陆景琛愣住了,接过退婚书看了一眼,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可随后,他又恢复了高高在上的冷傲,将退婚书甩在安栩的脸上。
“你以为欲擒故纵,对本王有用吗?”
纸轻飘飘的砸在脸上,笔墨还未干透,有种浓郁的墨水味。
安栩看着自己亲手写的退婚书落在脚边,深吸了一口气,弯腰去捡。
刚碰到纸的一端,就被一只靴子踩了上去,她捡不起来,只能站起身瞪着他。
“陆景琛您不要太过分了!”
“被本王戳中心事,就恼羞成怒,怎么不继续演下去呢,嗯?”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要么把退婚书签了还我自由,要么立刻滚消失在我面前!”安栩瞪着他生气地说道。
“你巴不得本王来锦兰苑,如今装出这副模样给谁看?你以为自己耍这些小伎俩就可以让本王注意到你吗?安栩,别做梦了,这辈子本王都不会喜欢上你!”
安栩只觉得他简直是难以理喻,这世上怕再也没有这么莫名其妙的神经病了。
“王爷,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啊?是不是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是花痴,都把你当成宝?”
她满眼嘲笑,接着说:“陆景琛我实话告诉你吧,跟太子殿下比起来,你还真算不上极品!”
她话音刚落,面前的男人双目瞬间染了血色,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提到自己跟前。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在暴怒的边缘。
安栩不怕他,已经闹到这一步,也没必要畏首畏尾。
“我说,你不如墨廷渊!”
她刚说完,直接被丢了出去,整个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所幸没有倒在碎瓷片上,否则又是一身伤。
安栩抬眼瞪着他,仍是用那种不肯屈服的眼神,狠戾中带着坚韧,杀气腾腾。
“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
她把这句话还给他!
陆景琛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脚下的女人,冷郁的脸上布满阴云,如铁的拳头在袖子里紧紧握着,努力克制着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你想死的话,本王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安栩根本不惧,扬起头来露出纤细的天鹅颈,笑得放肆:“有种立刻杀了我,若不敢动手,你就是条狗!”
面对她的挑衅,陆景琛实在是忍无可忍,捏紧的拳头直接朝着她的脖子抓去。
“这是你自己找死!”
他满眼杀意凌然,可还没有抓住安栩的时候,一枝纤细的手指突然出现,绕着他的胳膊攀岩而上,直接先一步抠在了他的脖子上。
安栩从地上一跃而起,像一只灵巧的蛇,几乎是缠绕着男人的身躯将他按在手里。
陆景琛从未想过逆来顺受的小丫头竟然变的如此伶俐,更没有任何防备,直接被她控住了喉咙。
安栩的指甲很长,故意削尖了不少,轻轻一碰就刺入皮肤内,若再用力,可轻而易举地划断他的喉咙。
“陆景琛,现在是谁要谁的命呢?”
她笑容娇艳,即便样貌并不出色,可身上这股子桀骜的气质,实在让人着迷。
陆景琛冷哼一声,目光轻蔑至极,淡定地问道:“你没有胆量伤害本王,不过是虚张声势,劝你放手,否则后果自负。”
“一个不怕死的人,为什么要虚张声势呢?如果我死了可以拉你当垫背的,倒也没什么不好。”
安栩倒是一脸豁达开朗,没有半点犹豫。
但其实她觉得用自己的命去换陆景琛的命不值,他不配跟她一起死,只会脏了她的轮回路。
“你杀了本王,你肯定是难逃一死,就算你不怕,可你别忘了,你身边的那个丫鬟木槿,本王可以让活着的人生不如死,你信不信?”
陆景琛的狠毒在于,他永远可以精准的拿捏到对方的死穴和软肋,安栩也不例外。
果然,安栩眼底的戾气瞬间减弱了几分,轻抿薄唇吞咽口水,掩饰心底一闪而过的慌乱。
她死不要紧,木槿不可以有任何危险。
眼下,的确不是个好时机,刚才没能沉得住气,有些急躁了。
还是先稳住他,然后找机会三十六计走为上。
想到这里,安栩没有跟他废话,也没有找借口,而是直接放开了手。
陆景琛不屑冷哼,看到她腰间挂着的绢帕直接扯下来,很是嫌弃地擦了擦自己的脖子。
接着说道:“刚才不是很厉害吗?还想要杀本王,怎么不继续了?”
安栩一肚子气,十分憋屈的瞪着他。
“不想杀了。”
“看来,你的确很在意木槿那个丫头,本王刚才也只是试探,现在可以确定了。”陆景琛勾唇一笑,满眼狡黠。
安栩恨得牙根痒痒,警告道:“你不要伤害她,我们之间的事,与她无关,何况她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对你没有任何威胁。”
“你若安分守己,不要再去招惹芯柔,本王会考虑善待你们主仆二人,记住了吗?”
安栩将所有恨意和愤怒通通咽下